此时,陆时均正从锅里夹起一块肉,准备尝尝味道,就听到吉祥在厨房门口“哞哞”叫。他一点点回头,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竟然从一头牛眼中看到了对猪肉的渴望!
“不,你不能吃,吃不了!”
随着陆时均话落,张子晁的眼睛里隐隐闪着泪光,楚楚可怜。
陆时均的心,像是被钩子勾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稳了下来,无情地把肉扔进嘴里,嚼巴嚼巴吃了下去。
张子晁委屈巴巴。
“我问过老村长了”,陆时均板着脸,“你不能吃肉!得吃素!”
张子晁生无可恋地离开。
家里有一头想吃肉的牛,还真是伤脑筋!
陆时均叹息,他见吉祥垂头丧气,也没了胃口,快速在厨房里扒了碗粥,决定去安慰安慰吉祥。
张子晁此时已经回到牛栏内,顺蹄把牛栏的门掩上,趴在木板床上,对着墙壁,暗自悲伤。
陆时均感觉到吉祥顶上乌云阵阵,不由有些心疼,“你真的不能吃肉,会坏肚子的。要不我带你出门溜溜?”
他问得小心翼翼。他有种预感,若不哄好这牛祖宗,它搞不好能一天不理他!
张子晁眼睛滴溜溜地转。除非能变成人,否则陆时均定是不会让他吃肉。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努力把利益最大化。
陆时均见吉祥丝毫未动,继续诱惑,“你顺带可以看看,村里有没有合你胃口的菜呀,草呀,我给你弄些。”
得到陆时均的保证,张子晁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用角顶开牛栏门,走了出去。他走了几步,见陆时均没动,还回头瞅了他几眼,示意他跟上。
陆时均失笑,把牛栏门掩上,“这牛,还真是成精了!”
事实上,若不是吉祥特意表现出自己的独特之处,陆时均也不会那么快就怀疑吉祥能听懂人话。要知道,老村长跟吉祥相处快一年了,也只是认为他不一般,有些灵气,感觉通晓人意罢了。
既然是吉祥要出来溜一溜,那去哪儿,就由吉祥决定的了。陆时均走在吉祥的左后方,嘴里说个不停:“我明天得去县里走一趟,买些东西,你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我想一下,冰箱得买,家里铁锅太大,换个小的,免得每次都做太多菜,吃不完……”
真唠叨!张子晁的耳朵动了动,心里苦。
原本那个沉默寡言的陆时均,到哪里去了?!快给他还来!
张子晁这一趟的目的地,就是麻婆家。他得去瞧瞧热闹,看看把麻婆推进粪坑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跟他预料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方脸钱公安已经带着两个手下,从老村长家转战到了麻婆家。
张子晁和陆时均到的时候,麻婆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我没有想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报仇!难不成只许她推我?不许我推她?天底下哪有这道理的?先撩者贱!她报警?我还想报警呢!”
麻婆的声音极有辨识度,即使被公安找上门,她也丝毫不慌乱,据理力争。
“我可没敲她脑袋,谁看到了?谁看到了?她老公?我还想说,他们夫妻俩合伙诈我呢!公安同志,你可得为我申冤啊!”
麻婆这口才,溜得很!
一旁的瘦子气得直打哆嗦,他亲眼看到老婆被她打晕,扔进粪坑的!
张子晁暗自发笑。这两家,狗咬狗,咬出一身毛!都是胡搅蛮缠型的,活该凑到一块!
“好了,我已经调查过了,把你推下粪坑的,并不是瘦子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