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雪松看上去似乎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木吉铁平也不好去问,他收回左腿,只觉得膝盖还在发烫,一股热气贯通关节,舒服到心里。
黑子认识的气功师好像真的有些本事,木吉铁平心里忍不住生出些期待——要是真的能治好腿伤,和队友们一起去打比赛,那治好他的人有些奇怪又有什么关系?
木吉铁平试着在原地跳了一下,得不出结论,雪松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她花了些功夫,再三确认木吉铁平的腿上没有让她能感知到不和谐的地方后,才和两个男生告别。
“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如果还有地方的伤没好,发病例给我,我过来再治疗一次。”临走前雪松这么说,一副高深莫测、经验充足的气功大师样。
木吉铁平鞠躬道:“非常感谢,今天麻烦你了。”
雪松一脸严肃地摆手:“不用谢。”
她难得见到这么个一脸纯良还特别礼貌的大个子,决定给他多包两次售后。
黑子把雪松送到校门外的十字路口前,她盯着红绿灯,等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黑子还没走。
“你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黑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真的不收委托金吗?”
他事先在灵幻相谈所的个人公式站查过发布委托的套餐价格,没想到预约的时候雪松只要求在确认木吉铁平左腿康复后,让黑子有时间出来请她吃顿饭。
“不收。”雪松说,“多大件事,我摸过十几只猫受伤的腿,什么时候跟它们要过小鱼干了?我们是正经相谈所,一切资金流动走公账,非工作所得的钱不收,不收。”
她一脸“朋友你不要害我被老板查账”的拒绝表情,黑子沉默几秒,承了她的情。
“谢谢。”他说。
“不用谢。”雪松哼哼,正好绿灯亮了,她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往头边划了半圈,“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记得邀请我去看比赛,再见啦(byebye)黑子!”
女生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歌融入涌上斑马线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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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黑子后,雪松又去了市谷的渔场垂钓。
她熟稔地和戴着鸭舌帽的管理员阿叔打了个招呼,窝在老位置安稳地发呆,雪松和绝大部分钓场的熟客一样,来这里不是为了钓鱼,而是想找个地方心安理得地放空自己。
她时不时收一下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以后,提着小水桶找管理员兑换积分。
今天的松野雪松也没有钓到传说中的鱼王。
钓鱼王差不多算是雪松每周锲而不舍去渔场钓鱼的一个念想,她觉醒超能力被送回家的那天,意识到自己居然差点失去女儿三次的松野松代在深夜偷偷拉着丈夫松野松造哭泣,将母亲轻声细语的自责全部听清的雪松在被窝里被火烧似的辗转反侧,自那以后,她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生活。
主动去灵幻相谈所兼职,学习沟通和使用超能力的技巧,从害怕恶灵到被恶灵害怕,杜绝再被超自然存在影响的可能。
即使脸盲也要在班上广交朋友,和全校最好看的女生做姐妹,每天往可靠的后座面前凑,热血班长也好,天然笨蛋也好,害羞中二病也好,大家都是雪松的翅膀。
生活费自给自足,日常作息规律健康,主动减少独自一人宅在家的时间,给自己立下许多乱七八糟的目标,无聊时可以咸鱼,但绝不能丧。
人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这个道理总要死过一次才能真正明白。
偶尔也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