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天晚上回家,遇到了一个醉汉骚扰身旁的女性,就上前制止。”来栖晓慢慢道,“他没站稳摔倒了,头上磕出了血。”
联想到自己的提问,雪松总觉得后面的故事可能要遭,还是忍不住道:“然后呢?”
然后来栖晓就被人恩将仇报了。
愤怒的男人发誓叫他好看,厉声命令惶恐的女人在警察面前作证来栖故意伤人,那女人先前被拉扯时的声音何等的无助,转头指认他的哭腔听上去也那么真诚。
于是处于震惊之中的男生被送上了法庭,原先的学校将他停学,来栖不得不辗转到东京读书,好度过为期一年的保护观察处分。
雪松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这都是些什么混账的人啊!”她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思议而震怒道:“肆意妄为,忘恩负义,他们死后绝不可能成佛!必要在地狱里煎熬数世!”
气得正要拍桌出声的高卷闻言动作一顿:“……现在提死后的事,也太遥远了点吧。”
并不遥远。除灵师想,人生的短暂从不仅限于那短短而脆弱的几十年,更体现在漫长的死后。
她亲眼见过灵魂成佛飞天,自然也相信有人将在地狱承受长久的痛苦,宿帐恩怨,在死的那一刻是算好的。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太难理解,高卷有些茫然于雪松莫名的电波,但还是出于一起行动过的好感在脑海里拼命地自动补全她的逻辑。
最该激动的来栖反而最平静,他没太把除灵师突然的电波当回事,对先前就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再听时仍是愤怒不已的龙司道:“都已经过去了。”
气氛到底没能挽救回来,没多久自助餐的食用时间就到了,四个学生接下来各有各的安排,在地下商业街里互相告别。
来栖和雪松回程要搭同一班电车,所以一起站在站台前等候,除灵师远远地站在警戒线后,一副踌躇着想说什么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男生没有回头的缘故,她发呆得很明显,从背包里探出头摩尔加纳甩了一下脑袋,用力地用肉掌拍打来栖。
快和雪松小姐搭话,猫咪用眼神示意回头的男生。
来栖看了雪松一眼,明白过来,率先问道:“松野同学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雪松回过神来:“……我有些疑问。”
她的眼神在猫咪和男生之间游移,像是在组织语言般慢慢道,“我这周曾用异世界导航app查过某个人,得到了回应,但导航显示没有殿堂,无法指引我。”
摩尔加纳点头表示了解,它解释道:“就像不是所有的危险人格者都会变成杀人犯那样,只有欲望最扭曲的人才会拥有殿堂,法律和道德在最低限度抑制了绝大多数人——这点在内心世界里也一样。”
雪松马上问:“可既然异世界导航有反应的话,那一定有办法让普通人也悔改吧?
说不渴望拥有让罪人悔改的能力,那绝对是假的,世间的主旋律就是在歌颂爱和正义,人类可以自由自在恋爱,正义却总是迟到缺席。
作为一个超能力者,雪松在灵魂出窍的技巧上天赋堪称为零,被抓来教导她的影山茂夫灵魂都在身体上仰卧起坐了几十个来回,雪松还躺在地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这是严重偏科的文科女雪松人生十六年来,自科学考了39分后受到的最大的打击。
灵魂出窍去往他人内心的方案被掐死,她只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