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是她送给自己的十六岁礼物,也是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一。
洗完澡,迟芸帆换上睡衣走出来。
手机屏幕刚好亮了,她拿起来一看,屏幕提示有新的邮件,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
肖媛,籍贯:s市……
肖颖,籍贯:s市,出生日期……
那人发过来的资料一共两份,内容不多,可迟芸帆看了近三十分钟,连标点符号都没有错漏。
她爸爸的地下情人,还有那个只比她小两个月的私生女。
纵然事先有过预感,但当它变成事实时,还是难以接受,迟芸帆紧握住手,指甲掐进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似乎连心都是麻木的,她闭上了眼。
睡裙衣摆上,蓦地砸开一滴泪。
原来,那些她以为正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东西,其实早就在十七年前被摧毁了。
迟芸帆关掉房间里的所有灯,任自己沉入黑暗。
一墙之隔的南巷,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许远航在南巷盘了间网吧,面积不大,机子也就二十来台,算是他个人的产业,在前任老板手里时还规规矩矩叫xx网吧,如今,被大壮和小白联手改了个骚包又文艺的名字,叫一网情深。
来的大都是附近职高的学生,生意说不上好,除了房租、水电费和网费,勉强能赚点生活费,大壮有一定的生意头脑,在网吧前面搞了个烧烤摊,肥水不流外人田,让网瘾少年们玩得尽兴的同时也吃得开心,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嘛。
最近他又发掘了广告商机。
许远航拎着一瓶矿泉水从里面出来,就看到大壮往门上贴花花绿绿的宣传单,左边是xx医院专治不孕不育,右边是某某医院无痛人流,他一个淡淡的眼神睨过去,大壮就笑嘻嘻地跑到跟前解释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这俩,”比了个数字,“贴一年,有三百块呢。”
许远航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水:“丁儿。”
大壮又赶紧说:“人尽其才啊远哥,你别看他们现在年纪小,将来可都是潜在的客户呢。”
作为男人,刀枪磨得多了,谁还没个难言之隐啥的,子弹发得勤了,小雨衣戴得再好,女朋友还没个意外啥的?
这都是刚需好吧。
“欸远哥,你脸怎么了?”
许远航拖来一把塑料椅子,坐下,长腿随意叠起:“耗子那帮人下午来找过我了。”
“卧槽那些狗娘养的畜生,玩得够阴啊,居然搞围堵这一套,”大壮义愤填膺,唾沫横飞,“有种就下战书,光明正大来挑啊,呸,什么鸡儿玩意!”
“没事啊远哥,我给你整打烤生蚝补一补。”他背过身去,点火引燃木炭,嘴里念念有词,“这生蚝啊,壮阳补肾,保准你明天又生龙活虎。”
嘀咕:“也不能太补了,万一惹了火,又没个女朋友帮忙灭,大好精华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对面屋顶上有一只野猫爬过,妩媚地喵喵叫,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大壮啧啧道:“春天到了,连猫都开始发情了,远哥你什么时候……”
回答他的,是一个砸在背上的矿泉水瓶。
瞧,还恼羞成怒了。
大壮的烤生蚝并没有让许远航嘴角的淤青一夜之间消失,次日早间训练结束后,他被班主任老汤叫到了办公室。
老汤指着他的脸:“脸怎么了?又和人打架了?”
许远航当然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