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就跟‘给我倒咖啡’一样自然。
谢长风莫名松了口气,胸口也顿时不闷了,嘴角还有向上翘的趋势,她察觉到不对,赶紧欲盖弥彰地叹息:“真可惜啊。”
“可惜个屁啊!”
明朗又想一巴掌呼过去了,“你小子少在那里幸灾乐祸!”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谢长风用酸奶杯挡住自己的脸,矜持地摆摆手。
那贱嗖嗖的样子说有多讨打,就有多讨打!
明朗手痒得很,奈何前方弯道多,他得两只手把着方向盘,只能在转弯间隙用眼神威胁谢长风。
谢长风被他瞪了好几眼,心有愧疚,咧开一个狗腿的笑容讨好明朗。
这二十来天,谢长风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睡觉,农活不用干,吃的又营养,过的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健□□活,这让她的气色迅速好了起来。
护理后的头发变柔顺了,她按着城里人的习惯每天洗护,发丝渐渐亮了起来;瘦到脱形的脸圆了,脸上的菜色也没了,下巴不再骨瘦伶仃,绷出圆润饱满的弧度,笑起来还能看到嘴角下方小小的梨涡。
过年这几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的,出门时明朗开了天窗,这会儿下午三点的日光从头顶倾洒下来,把谢长风笼在一团暖黄之中,发丝熠熠生辉,整个人像是会发光,好看得耀眼了。
明朗猛地转过头,压下不合时宜的心跳,皱着眉沉默地开回家。
下车后,他二话不说地甩门就走,留下谢长风独自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
“东西买回来了?”
严宝华坐在客厅沙发上,目送谢长风走进厨房,遥遥地问了一句。
“买好了,严阿姨。”
谢长风一面打开塑料袋放食材,一面回道:“明朗还买了海虾,他说您爱吃。”
“这个是怎么回事?”
严宝华走到案台边,指着水槽里正在解冻的鸡肉质问道:“我不是说了不能用冰箱里的东西吗?你明伯伯肠胃弱,吃了不新鲜的肉会胃疼,你就这么不把我们的健康当回事?”
这个指控太过严厉,谢长风急忙辩解:“不不,我不知道明伯伯的胃不好,我只是、只是……”
长风只是了半天,自知不能把明朗拉来做挡箭牌,颓然垂下头,“对不起严阿姨,下次我一定注意,严格按照您的指示来做。”
严宝华见她认错,也不再咄咄相逼,端起架子说话:“我们让你做饭,不是把你当成佣人,你不要心里有想法。
“在张婶回来之前,会每天按市价给你工钱的,这等于是我们花钱请的你,你把这当成打工也好,课外实践活动也好,随便你。”
谢长风见严宝华递给她一个信封,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阿姨我在家也是要做饭的,你们愿意吃我做的,我就很高兴了!千万别给我钱!”
“一码归一码,拿着。”
严宝华把装钱的信封硬塞到谢长风手里,再客套一笑:“银钱两清了啊。”
谢长风在她的逼视下,只能把信封缓缓揣进衣服口袋里。
这下严宝华满意了,笑容也多了几分温度:“马上就开学了,为了不招人口舌,我们一向都让明朗骑自行车上学的,你要不会骑,这几天可以学一学。
“在学校不像在家里,你能有单独的空间,到时候是跟几十个同学一起上课吃饭,十几个小时面对面的。”
听到这里,谢长风也没明白严宝华的重点是什么,只好咬着唇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