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嘤嘤嗡嗡,像聚了一窝不知疲倦的蜂,有说不完的话。
简书瑶翻着本英文杂志,眼神却落在明朗身上,她这位同桌今天很有点心不在焉。
明朗上课惯常心不在焉,但今天又另有不同。别人问他什么,一律恩恩唔唔地点头,眼神还时不时往教室外瞟,有个风吹草动立刻抬起头看向大门口,跟丢了魂儿似的。
简书瑶脑子转了转,在明朗第一百零八次抬头看门外时,笑着问他:“今天谢长风是不是要来报道?”
“鬼才知道。”
明朗立刻回了一句,把书页翻得哗哗直响,“他爱来不来,关我屁事。”
同桌三年,能让明朗这么上心的,简书瑶还真没见过,她对那个谢长风是越来越好奇了。
课间有人从办公室回来,咋咋呼呼地说着见闻:“有转学生在办公室考试!还是在年级主任的房间!”
立刻有质疑声:“转学生?高三下了还有转学的?是不是复读生啊?”
旁边爱看新闻的:“就是那个嘛,上新闻那人,住明朗家那个!”
“他还要考试?不是直接进来吗?”
“谁知道呢,听说是早上接到的要求,让他一到校就参加考试。”
明朗竖着耳朵听同学们议论了半天,忽然起身往外走,直到上课铃响后,才皱着眉回到教室。
简书瑶见了,问他:“真是谢长风在考试吗?”
“嗯。”
明朗点点头,有些不解:“早上我爸还说要送他来学校,让我先走,那时候都没提考试的事儿。”
“估计就是摸个底吧,不是说他是他们镇的第一名吗?”
“穷乡僻壤的,第一又能好到哪里去。”
资深学渣明朗第一次因成绩着急,可惜是为了别人。
“我们这儿的课没听过,题没做过,一来就让人考试,有病吧!”
简书瑶心道这恐怕也是你爸的指示,但她聪明地没有出声,抬头看了眼夹着三角尺走进教室的老师,碰了碰明朗的手肘,示意他把数学书拿出来。
两节课过去了,谢长风还关在办公室考试。
整个年级都听说了这件事,下课时不停有学生跑去张望,不断带回第一手消息。
“语文考完了,据说客观题只错了两道!”
“作文写得一般,只得了及格分。”
“英语听力不行,选择题没怎么扣分。”
明朗左一耳朵右一耳朵地听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在着什么急。
这个考试的意义是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
没人说得清。
可明朗就是着急,心像是被绳子提了起来,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等到三节课间,做完早操的人潮陆续往教室涌,明朗所在的七班班长李绍眉飞色舞地从办公室跑回来,人还在走廊就高声喊道:“大消息!那个转学生要来我们班了!刚刚我还看到了他的成绩……”
骤然响起的上课铃声淹没了他的话,他喘着气跑上讲台,正要继续往下说,班主任老何领着谢长风走了进来。
“坐好坐好,安静!”
老何拍了拍手,等同学们安静下来后,招手让谢长风走上讲台。
“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叫谢长风,他来自淮城的安平县,将跟大家度过最后的半学期。长风对宣城不太熟,大家要多照顾他,知道吗?”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