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丽、斯文,毫不张扬,最有大家闺秀的气度。
周围人纷纷侧目,身后三四个女子在闲聊。
“谢夫人又不是整寿,为什么办?”有个女子声音尖细,问道。
“你不知道吗?小公爷今年十八,尚未婚配,谢夫人这是打着办寿宴的幌子给小公爷相亲呢。”
陆晚晚听到了这话,陆锦云母女也听到了。她们俩眉头拧到了一处,若是陆晚晚攀上谢怀琛这根高枝,以后岂不是要骑到她们头上?母女俩皆是面带愁色。
“谢家小公爷?不是说他只会斗鸡走狗,游手好闲的吗?”
“可不是他么,京城出了名的二世祖,成日除了流连烟花柳巷,就是伙同三朋四友吃酒逗乐,也不思考个功名什么的。”
“饶是如此,小公爷还是不愁娶,国公爷攒下的这份家业凭他糟蹋十辈子也够花的了。”少女压低了声音。
“那有怎么样?坐吃山空总有没吃的一天,同样是二世祖,淮阴侯家小侯爷可就不一样了,上次永昌侯爵府小侯爷办诗会我有幸见过他一面,那叫一个风度翩翩,才华出众。”少女嗓音中流露出几分向往:“那才是有前途的好男儿。”
陆锦云听到这儿,不禁竖起了耳朵。
她定下的男子是人人称羡的人中龙凤,是陆晚晚可望不可即的青年才俊。而她呢,再怎么努力,也只配得上一个靠封荫出头的纨绔子弟。
孰高孰低,可见一斑。她勾起嘴角,笑了笑。
陆晚晚也笑了,她捋了捋额前飘散的一缕发,笑得风轻云淡。
世人都知宁蕴好,高大英俊前途无量。
世人不知宁蕴恶,残忍冷漠又绝情。
没有心的男人,高如日月她也不屑去攀。
上一世她和宁蕴在来年元宵蹴鞠会上相识,相识半年之后宁家就遭难了。
算算时间,快了。
只是这次回来,很多事情都变了,不知宁家还会不会像上一世那般凄惨。
如果不,那她就太失望了。
“只是可惜。”有个人接过话:“宁蕴已经议亲了,和陆家大小姐。”
听到这里,陆锦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显示她大小姐的气派。
“那边那个人就是宁蕴未婚妻吗?”有人在问。
这是最近陆锦云最舒坦的时刻,她恨不得马上转过去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和宁蕴定亲的人。
这时有个声音插进去:“怪不得宁蕴会看上她,她长得真好看。”
陆锦云一阵兴奋,脸颊绯红。
“对啊,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长得也不错。”少女又问:“她的步摇真漂亮,是在哪里买的?”
“我看不像市面流通的货色,倒像大内的……”
她们说的是陆晚晚!陆锦云脸色骤变,涨得发紫,雪白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她们把她当成了陆晚晚的丫鬟!
“这些瞎了眼的东西。”她压低声音骂道,声音冰凉刺骨,若是怒意有形,此时恐怕已经成了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她手上麻木得难受,心里有难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舒坦。
偏偏还要站在那里忍着、熬着。
“陆大人。”镇国公朝陆建章走来,他端着肩,走得四平八稳,嗓音洪亮威武,因过于严肃,乍一听倒像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陆建章惴惴不安。
谢夫人睨了他一眼,他反应过来自己过于严肃,于是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