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那一个小时的电影里,郁弈航没再吱过声。
宋灿如释重负,心念总算能好好看电影了。
剧情很紧凑很精彩,伏笔环环紧扣,电影结束了宋灿还是意犹未尽,出影院的路上抱着郁弈航的胳膊说个不停,和他讨论电影情节里出现的伏笔以及第二部的可能性。
宋灿说得很兴奋,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郁弈航压根没应过声,全程都是她自嗨。
她声音顿住,抬眼看向男人表情。
额,好像表情还挺正常的啊。
宋灿心里把在某乎上看到的“如何哄好一个面瘫男人”的高票秘诀顺了遍,小心翼翼捏住男人袖子拽了拽,轻声唤,“学长啊,这儿太吵了,你听得到我在说话吗?”
“听得到。”
声线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宋灿舔了舔唇瓣,讪笑问:“那为什么不理我呀,难道是因为刚刚影厅里我吼了学长一句,所以你生气了。”
“你觉得呢?”郁弈航勾唇,黑眸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比平日更为深沉,宋灿看不明晰。
她愣了下,没想太多,继续抱着男人胳膊耍狗腿子,“当然是希望学长没有生气呀,看电影嘛,主演我挺喜欢的,又正好是关键节点,可能就、可能就……”
宋灿嗫嚅着,心念怎么说才能让这男人理解她刚才入戏太深所以吼人了的行为。
郁弈航瞥她一眼,又是一句轻飘飘的话。
“不用解释了,我没生气。”
宋灿:“……”
她默默看向某人绷成直线的唇线,忍不住腹诽,特码这叫没生气!?
特码这就差把“我很生气”四个大字搁脸上了吧!!!
宋灿没憋住,问:“真没生气,也没冷暴力?”
“没生气,没冷暴力。”
男人声线平直,念经似的。
噢。
行吧。
宋灿撇撇嘴,只得泄愤似的戳了下郁弈航胳膊一下,也不吱声了。
两人沉默着走出了影院,又沉默着走到了商场门口。
商场外是片巨大的广场,平时这儿会有很多摊子,小贩们吆喝着货品,也有人抱着吉他或是电子琴在这儿唱歌,有时还会碰上穿着黑衣服,自称是会占卜的巫女摆摊。
大抵是夜深了,这会儿广场外人不多,只有一个穿着深灰色牛仔外套的年轻人站在广场最偏僻的角落唱着歌,旁边零星围着几个观众。
歌声遥遥传来,隐隐听得出是首喜庆的歌。
过年了,是该喜庆啊。
宋灿双手半叠着,放在唇边微微呼了口气。
“冷?”
旁边半天没吱声的男人总算开口了。
宋灿摇摇头,沿着大理石地面的竖线向前了走了几步,肩部微微塌下。
“不冷。”
“那?”
“不开心。”宋灿稍侧头,眼角余光瞥郁弈航伫在原地,没动。
“为什么?”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宋灿抬眼,看向幽深的夜空,叹了口气,似是很悲伤的表情。
“叹气?”
郁弈航皱眉,抬步走向宋灿。
“诶。”
宋灿没搭理他,只是微微仰头,又重重叹了口气。
“为什么?”
小女生眼角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