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店里没有客人,男人的耐心极好,拿过余柠心的纸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温十衍……可以做。”
他一句都没有问。
余柠心感激地看了男人一眼。
“需要做成什么样的?”
“你看着办吧。”
男人诧异地顿了顿,“好,那你坐一下。”
他指了指刚刚自己坐着的那张沙发。
余柠心坐了下来,垂下眼,余光看着男人从旁边拿了a4纸,趴在台子上写写画画。
20分钟后,男人拿着纸走到余柠心面前,“这样可以吗?”
白纸上,一个“衍”字扭曲成了花体艺术字,两边长出了翅膀,像是要振翅高飞而去。
“前面两个字加上去不是很好看,你要是喜欢简单的三个字,也可以,但是腰窝那个位置还是稍微窄一点的形状更好看。”
余柠心点了点头,“就这样吧。现在可以开始纹了吗?”
男人去洗了手,消完毒,戴上了口罩。
余柠心是人生第一次纹身,甚至是昨天晚上灵机一动,突然想到的事情。
如果要说她的婚姻还有什么不完美的事情,多半就是在一起时孑然一身,分开了之后依然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果爱情没有了,至少要留下它曾经来过的证据。
针刺下去的第一下,余柠心闷哼了一声。
男人见她疼得忍不住蜷缩了起来,轻声笑了一下,跟她闲聊,“是爱人的名字吗?”
“……”
“你最好还是跟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不然一会儿更疼。”
虽然是字,毕竟也是设计过的图案,不是简单几分钟可以搞完的事情。
她看起来这样疼,越闷着会越疼。
此时余柠心已经脱了外衣,只留下一条运动
a。
房间里开了一点点冷气,吹得她腰间凉飕飕的。
第二针,余柠心又瑟缩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
“是我老公的名字。”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甚至有点敷衍地在搭话:“那怎么一个人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吗?”
“不是。准备离婚了。”
“……”
她的话把看似见多识广的男人给惊到了。
想到这儿,余柠心从心底轻轻地笑了声。
男人的声音从口罩里传来,闷闷的,带着随意,“这又是何必。”
说是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你不懂。”
“为什么我不懂?”
“你结婚了吗?”
男人终于笑了,“我孩子都四岁了。”
余柠心“啊”了一声,“看不出来。”
“是嘛。”
“嗯。”她把头换了个方向,克制住去挠后腰的欲望,“孩子啊……真好。”
她这话一说,自然引起了男人对她离婚的猜测。
不过余柠心一点也不介意。
或许是气氛不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就在余柠心困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好了。”
他摘了口罩,去旁边洗手。
余柠心扶着床的边缘,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后面有全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