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柠心的面试很顺利。
她本科学的金融，但是完全的半吊子水平，理论知识从来没机会实践过，只有对数字的敏感还勉强保留了一点。
余柠心自认脑袋也不算聪明，成为精英是不太可能。
但像这种做报表的工作应付起来就没什么难度了。
人事对她挺满意的，大半年的空窗期也没怎么细问，很快地拍了板，约定好了入职时间，让她回去等正式的offer。
可能这么爽快的主要原因，也是余柠心没提什么工资上的要求。
对方给的工资并不高。
但是对余柠心来说，今天就像一个全新的开始一样值得让人高兴。
她在这个城市没什么朋友，上学的时候也光顾着谈恋爱了，闺蜜群里的闺蜜都不是海市人。
没办法，余柠心一个人开车去了火锅店。
她准备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
菜还没点完，温十衍的电话就来了。
“面试结束了？”
“嗯。”
“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
温十衍轻轻地笑了一声。
“来我这儿做老板娘多好。”
“……”
哪里好了？
一点都不好。
余柠心懒得接这个话，“什么事？”
“回家了吗？”
“没呢，在吃饭。”她看了看菜单，把笔和菜单纸一块儿给了旁边的服务员，“汤底加辣一点。”
温十衍顿了顿，“在吃火锅？”
“嗯。”
“一个人？”
“嗯。”
“地址发给我。”
二十分钟后，温十衍推门走了进来。
余柠心正在涮丸子。
她吃火锅有一套自己的下菜顺序。
先涮豆制品、血、内脏，然后下丸滑类，再涮肉类，最后会下一两样蔬菜解腻。
温十衍坐到了她对面。
看到她在分虾滑，他笑了一下，“来得不晚。”
余柠心心情挺好。
在电话里还没感觉到有人陪伴的快乐，但是温十衍坐下来了，登时就把位子填了个满满当当的。
吃火锅果然还是应该热热闹闹的。
她笑了笑，又替温十衍加了两三个他爱吃的菜。
“我要去上班了。”
温十衍拆了筷子，“会太辛苦吗？”
“不辛苦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比较枯燥。”
“嗯，要是觉得烦的话别做也没关系。”
余柠心立刻就笑了，“还能比发传单更枯燥吗。”
这也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余柠心家庭条件不好，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月，她爸妈因为她弟弟病了，断了她的生活费。
她没办法，温十衍在考试的关键时期，她不能影响他，就一个人偷偷地去发传单了，一周两天，一天一百，也能勉强熬过去。
温十衍知道以后心疼得要命，但是他当时也没什么钱，便跟着余柠心一起去发传单。
发了三周，总算是熬掉了这艰难的一个月。
……
现在再提到这件事，颇有点忆苦思甜的意思了。
温十衍笑了笑，筷子在酱料碗里划拉了几下，又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