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这不是郑雪嘛!”
来人背着书包,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
“你哥在外面呢。”
买完东西准备走,看她还坐在那儿。
“你不走吗,你哥也在。”
“不走不走,谁理他呀。”
“那我走了啊。”
那同学边说边往外走,不及门口又回来,朝她碗里猛撒一把胡椒粉,撒完就跑。郑雪丢了筷子追出去,不知还没还手,怎么还的手,更不知谁胜谁负,反正再回去时袖子都撸上去了。
宋唐早已习惯,问:“他是谁?”
“刘大饼,脸大得跟饼一个样儿,郑雷班上的同学。”
又说:“下午放学去我家写作业吧?”
“不了,今天大扫除。”
“我差点儿忘了。”
熬到放学,全班出动大扫除,没一个正经干活的,都拿工具当玩具玩儿。
行政楼前的公共区域由五六年级共同打扫,郑雷拎了笤帚正扫地。
有同学路过,招呼他:“扫完了吗?”
“快了。”
隔壁宋唐拿着抹布擦栏杆,刚开始挺认真,mp3里一曲东风破结束,唱起看我七十二变时,她也活跃着身体打起了节拍。
郑雪在楼前疯跑,刘大饼紧紧追随。跑至宋唐跟前,塞给她一袋牛奶,刘大饼扑上去抢,宋唐手下一紧,破口的袋子洒出半袋儿洁白液体,一半洒在地上,一半洒在一只球鞋上。
先前的同学拍拍郑雷的肩:“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了。”
宋唐看了看球鞋的主人。
“对不起啊……”
郑雷没说什么,黑着一张脸皱起了眉,提着笤帚上楼了。
郑雪吹了记口哨,揉一把宋唐的脑袋:“干得漂亮!”
刘大饼:“郑雷摊上你这么个妹妹真是倒了大霉!”
郑雪抬脚踹过去,俩人一赶一追又闹起来。
隔天周三,照旧练字。
宋唐赶去郑家时在路口绕了个弯,买了两支冰淇淋一瓶汽水,撞见隔壁姐姐,唠几句,碰见齐玮的朋友,唠几句,后来又遇见舞蹈班的同学,那同学家中有事请了两节课,问她落下的课程,这回唠得久了点儿。
等拎着塑料袋终于走进郑家书房时,郑雪还不在,只在桌上留下课本。她往课本上搁了汽水,把冰淇淋递给郑雷,郑雷头也不抬,她顿了顿,轻轻搁在他手边。
“对不起啊,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他仍然不抬头,看一眼花花绿绿的冰淇淋纸袋,拿到手里,顿了顿,撕开包装纸,成型的奶油已坍塌,变成一团浆糊。
“……我在来的路上碰见几个熟人,耽误了一会儿……都化了。”
句末声音已变低。
赶紧掏出另一支,捏一捏:“……也化了。”
声音更低。
恰逢郑雪蹿进来,抓了汽水猛喝一口,看见那支坍塌的冰淇淋。
“怎么好好的冰淇淋不吃非要放化了才吃?今年流行这么吃吗?”
她问得很认真。
宋唐尴尬得也很认真。
夏天转眼过去。
这年冬天俩姑娘新学一篇名为《少年闰土》的课文,文中描述夜里的闰土为守护一地西瓜持钢叉和猹搏斗,郑雪对此十分神往,且有意模仿,碍于找不着瓜地和猹,便把希望寄托于雪天捕鸟。
第一场雪下来时俩人兴奋极了,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