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出来跳。”
宋唐:“进来画。”
“进去都挡着了,没法儿画。”
她也不出去。
“你真不出来?一会儿我哥可就回来了。”
她于是走出去。
郑雪笑:“你还怕他呢?”
“你不怕吗?”
“有时候也挺怕的。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我感觉你最近格外怕他。”
“每次和他走的近了就出事儿,上次还害他缝针了,不知道下次会怎么样,还是躲着点好。”
郑雪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你俩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可能吧。”
一个接着画画,一个继续跳舞。
半小时后天空忽然下起了雪,那年的初雪是近五十年最早的一次。郑雪为了观察初雪中的大树,把画板搬到屋檐下,继续画。
宋唐兴致高,也不往屋里躲。那雪越来越大,天空也逐渐昏暗,后来实在没法儿画了,郑雪才收了笔。
宋唐拍拍身上的雪:“你给我找双袜子吧,鞋里都湿了。”
郑雪领她进书房:“把袜子脱了,放暖气上烤烤,我上去给你找袜子。”
她便坐上椅子开始脱鞋。
那双灵巧的小皮鞋内里已湿润,她拽了袜子,往老式暖气上搭着。
没坐两分钟,身后有动静。
“刚才忘了说,我可能还需要一双鞋。”
边说边回头,对上郑雷的眼。
郑雷看她穿着纯色毛衣,外套搭在椅背上,腿上一条白色校裤,侧面一道鲜红的标,脚是光着的,旁边一双鞋,对面的暖气片上躺着两只彩色袜子。
宋唐坐立不安:“刚才在院儿里打湿了鞋。”
郑雷走进去,外套的连帽边缘挂着雪,染白了深色毛绒。他走近暖气片,夹带的凉气挥发,冷热交替蹿出清冽的寒味儿,也不动了,就那么看着下趴的袜子。
宋唐很尴尬,站起来够袜子,还没够着,却见他胳膊一伸,将两只袜子拿在手里,指骨一翻,将蜷起来的棉料铺展,铺平一只放下,再铺另一只。
宋唐局促的缩了缩脚尖,磨红的脚趾有两处已破了皮。
她一把拽了暖气上的袜子,鞋也不穿,拎起来就往外溜。郑雷反应极快,一个退步,肩宽胸阔的挡住了。
看一眼她的脚:“……她疯你也疯?”
“宋唐我来了!我还给你找了双鞋!”
郑雪咋呼着跑进来,看见郑雷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宋唐从她手里拿了鞋袜,按秩序穿好,逃亡似的回家了。
郑雪:“好端端的你回来干什么?”
郑雷用看她说废话的眼神看她一眼。
“下次你躲着点儿宋唐,人害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怕我?”
“敢情这么多年您不知道呢?成天绷着个脸,也不会笑,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人早不来家里玩了。”
他站屋里没动,脸似乎绷得更紧了。
又过两天期末考,考完试的陈洁约宋唐见面。这姑娘是一班一枝花,自小学舞,成绩也好,总爱梳个发髻,走起路来昂着头,目空一切,和宋唐在舞蹈社认识。
见面时递给宋唐一封信:“帮我交给郑雷吧。”
艺术节前夕的傍晚她在校门口见过郑雷,后来在地铁上也见过面。芳心暗许,不能自拔。
宋唐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