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早就疼到意识模糊对于外界的感知已经不够灵敏,剧痛之下只觉连对方说话的声音都会加剧痛苦,潜意识只想让对方闭嘴,敷衍的点了头。
只这一下,就像无形中按了关闭键,剧痛一瞬抽离,快到让靳南甚至觉得刚刚的折磨只是一场梦,只有额头残留的冷汗还在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靳南微微喘息,眉头微锁,只觉这场折磨来得实在是诡异,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胸口,不会刚穿书就得了什么了绝症吧?
他不放心,死过一次的人对第二次机会还是十分珍惜的,他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有病早治,没病买个心安。
于是靳南合上书,准备开车去医院。
食堂是标准的长方形建筑,四面都有门,去体育馆与去停车场的并不在同一个方向,靳南直接向着南侧的门走去。
三人以为靳南等不及了,着急去看篮球赛,无奈地笑笑,起身跟上,只是走出咖啡厅的小门就发现了不对,“靳南,往哪儿走呢,体育馆在这边儿。”
白子宸则笑着调侃道:“怎么,想着去见‘川端康成’兴奋得连路都忘了?”
靳南不知道这三人又搞什么幺蛾子,都说了不去了怎么还跟来了,于是转过身,不耐烦的看向三人,“干嘛?”
秦斯辉好脾气地笑笑,“你干嘛,刚不是同意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篮球赛吗?”
靳南是真烦跟这三个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的?我不唔”
又是这种感觉!
仿佛灵魂都要被剥离一般、身体都几乎不受控制的疼痛,突然来临的、剧烈的、毫无来由的
不,似乎并不是毫无来由
电光石火间靳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意识骤然清明。
这两次剧痛似乎都在他要拒绝秦斯辉的时候,而这疼痛似乎每次都打断了他拒绝的话,就好像是为了阻止他拒绝秦斯辉一样
想到这里,靳南也顾不上别的,他有种感觉如果继续任由这疼痛发展下去,他的灵魂真的会被剥离,“去!我去”
如他所想,疼痛再次瞬间抽离,他轻轻擦拭着额头上因为剧痛渗出的冷汗,身体有些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他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那阵疼痛是为了阻止他拒绝秦斯辉。
然而靳南并没有确认了猜测的喜悦,相反,恐惧与愤怒让他手指都微微痉挛。
因为有一个更可怕的事实被证明:他被控制了。
他的选择与行为都受其影响。
靳南胸腔起伏,脸色惨白,滔天的怒火与刺骨的凉意交织,让他嘴角勾出一抹近乎邪性的弧度,带着一丝疯狂的味道,一闪而逝。
却让背对他走在前方的秦斯辉感觉背后一凉,下意识的转头巡视,却毫无发觉,见靳南还站在原地,招了招手,“走吧,愣着干嘛。”
靳南微微低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这是继养父因车祸去世,第二次他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好在靳南很快找回理智,他站直身子,抬脚跟了上去。
时间还长,帐慢慢算,他向来有足够的耐心
只是他不由地又看了秦斯辉一眼,眼底是刺骨的凉意。
为什么总在他要拒绝秦斯辉时才会产生这种反应?是巧合吗?
靳南从不相信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