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藤原枝子深深看他一眼,好像有些失落,“在严先生的眼里,我只是个女孩吗?”
“不然呢?”
严钧晟故意反问一句:“在我眼里,全世界的女孩都像水晶一样善良而又美好,所以在我眼中,枝子小姐也是这样,难道枝子小姐自己反倒不认同吗?”
他这么一说,藤原枝子也没办法反驳,总不能自己说自己的坏话。
最后只是闷闷哦了一声,“严先生讲话总是有道理。”
严钧晟眯起眼笑了,丝毫不介意前头藤原枝子偷看他的眼神。
车子行驶得飞快,路上也很稳,没多久就到了游公馆。
严钧晟下了车,看着显得格外寂静的四周,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但他面上不显,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跟着他一起下来的藤原枝子,“枝子小姐,就送到这里吧,今天真是多谢,倘若改日有空,我一定要请小姐吃一顿最地道的上海菜。”
藤原枝子咬了咬下唇,摇摇头,“严先生,你不必这样客气。”
她忽然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是真心很喜欢严先生,也是真心想交严先生这个朋友,虽然我也知道因为我的身份,严先生不一定会接纳我,但我确确实实是真心的……其实今天去车站接你,也是因为一些原因。”
她声音越来越小,皱着眉头,眼珠一转,冲着严钧晟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然后悄悄贴在他耳旁:“严先生,我们知道你今天回上海这个消息,是森山治告诉我的,你一定要小心他啊,他在你身上放了窃听器。”
严钧晟忽然一惊。
又是窃听器?
但此时不容他多想,藤原枝子已经很快退开,有些忐忑不安地抓紧衣袖,指了指游公馆的方向:“你不是要去那边吗,要不,我陪你进去吧,里头可能有一些你不太想见到的人在,所以……”
言下之意很明显,把前后的几句话连在一起想,藤原枝子已经把答案赤裸裸放在了他面前。
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
森山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把窃听器放在了他身上,而他对此一无所觉,并且在他来上海的短短一周里,游平朔这边也发生了不少麻烦的事,说不定跟最开始执意要把他支开的原因也有关系。
森山治这人向来鬼得很,干出什么是都不值得让人惊讶,但严钧晟越想却越觉得心里烦闷,恨不得就这么不管不顾冲过去,直接一枪把人给毙了比较干脆。
之前家里出现窃听器,还算是他疏忽大意,把原本的定期检查给抛在脑后,结果就让人钻了空子,但这次呢?
为了不让暗处藏着的人发现他已经知道家里有窃听器的存在,所以他行动格外小心,把家里的窃听器也都留了下来,只有在说一些故意要误导别人想法的消息时才会去那边讲,但是这次出门,他已经仔仔细细把一切都搜索过了,百分百确定不会出现疏漏。
可藤原枝子却说,他身上有窃听器?
那这次,纰漏出现在哪里?
严钧晟百思不得其解。
但被藤原枝子注视着,他什么也没说,默认了对方的请求。
二人缓步朝着游公馆走去。
等到了游公馆门口,他按响门铃,听着里头一阵叮铃铃的声音等了很久,里头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他有些诧异地瞥了一眼藤原枝子,发现对方脸色很奇怪,好像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