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又说了一会话,康熙想起两人都是第一次下江南,便有心问问两人的感想:
“这段日子你们见识了不少事情,说说看你们对江南都有些什么看法?”
两人听到这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这才是平时一起召见他们两的正常对话模式。
大阿哥马上恢复了宫中的样子,满脸严肃的飞快接话,生怕被人抢了先:
“回皇阿玛话,儿子这一路看来,江南官员生活奢靡,小小一个知县就是家财万贯。”
\quot;可想而知,每年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项都进了哪里。\quot;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子,接着道:“远的不说,就说浙江巡抚的身后,定然还可以牵出一批江南官员。”
“每年工部修河堤赈灾有上百万两银子,若是用到地方,相信水患定能得到缓解。”
太子听到大阿哥提起浙江巡抚,心中咯噔一下,条件反射的就去看康熙的表情。
他就不信明珠没有跟大阿哥说这事是被谁压下去的,知道还拿出来说,图什么啊?
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透向旁边的太子。
太子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大哥说的有理,黄河堤年年修年年跨,除河水湍急外,治水的这些人应该也是功不可没。”
既然县衙是一起去砸的,不管大阿哥想做什么,他也只好咬牙一起上。
“可若是贸贸然换一批人,恐怕情况会更糟,要论对河堤的了解,确实不如这些老人。”
“儿臣认为,下次科举皇阿玛可以挑选信得过的考生,调往江南各县了解河道的信息,等时机成熟,再将治水的人替换下来。”
康熙点点头,并没有对大阿哥话感到不满,他喜欢这个儿子就是喜欢他有一说一的性格。
虽然有时候会很头疼,但皇帝当久了,对于敢说实话真话的人总是更宽容些,更何况这还是他儿子。
康熙拿起桌上的茶杯,拿起打开碗盖,晃了晃里面的茶水,道:“保清的想法虽好,但需要记住一点,水至清则无鱼。”
见大阿哥低头思考,他又对侧头道:“而保成的太过于理想化,你如何保证派过来的人,在江南待上一段时间,不会变的跟上一批治河的官员一样呢?要知道人心难测。”
“这样吧,等这次南巡结束你们都拟出一份折子送上来。”
事情有坏的一面,就必然有好的一面,康熙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的两儿子盯着水患贪官不放了。
他原意是想让他们关注下,江南的文人风流,奇人异事,结果最后整的跟上课一样,看来曹祤说让他们交流感情,确实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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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曹府的路上,曹祤和小安子两人都没有心思说话,均是闭目养神。
本来两人都有些累想小睡一会,奈何马车一颠一颠,完全没有白天那般舒服。
初春天黑的比较早,外面看上去伸手不见五指,可实际却只是吃晚饭的时候。
钱靖和车夫并排坐在外面,车夫解释说天色已晚,再不进城怕城门关了,曹祤也只好随他去。
改造马车那时候光想着车内的舒适度,完全没有考虑过赶路的事。
现在想想真是失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时就应该研究研究马车怎么减震。
这东西的原理是啥来着,曹祤一边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