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应婶子的表情,莫非来了什么坏消息
但他开门做买卖这么多年,知道有些事也不好多问,于是呵呵笑着,夸了几句弘远做了军人有大出息,又拍着自己的胖儿子让他要向弘远哥学习。
应梅客气了几句,就说还有活没干完要先回家了。她回到家就去找老头子复述那个来电。军区的上级领导亲自打电话来告知,他们的儿子陆弘远出任务时立了大功,但过程中受了点小伤,需要回家静养一段时间。请家属不要太担心,他们一定会妥善把人送到家,也谢谢他们对组织的支持
实际上从听到儿子受伤后,应梅就没怎么留意领导后面在说什么了,她一直都害怕接到这样的电话,也接过几次了。每次,她都像刚刚那样,好像整颗心被提到了半空又被人狠狠捏紧,直到现在都还在后怕,在发抖。
陆建军听了也是表情严肃,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应梅一直握着的拳头一下下捶到陆建军背上,突然低低哭出声,“都怪你,非要送儿子去当兵,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活”
陆建军没说话。
“你赔得起吗儿子都受过几次伤了刀枪无眼,谁知这次又是伤到哪里,这次连电话都没法亲自给我打了”应梅继续哭。边哭边打。
陆建军就说了句“不是领导都说了是一点点伤吗,你这是小题大做。”
不说还好,一说应母更气了,“一点点伤上次也这么说,结果呢,足足养了三个月才好全了。是不是非要等儿子真的残废了你才会觉得是大问题”
陆建军机智地学会了不再说话。因为这时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指责“不是人”。
“我早就说让他转业回来,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不比什么都强弘远都快26了,隔壁那家比弘远还小2岁,孩子都能跑会跳了,他这连媳妇还没影儿,好姑娘都早被人家抢光了我也不指望他娶到什么厉害的,我们这村里,就多的是不错的姑娘啊。但你们就是不肯听我的,我看是要等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了你才开心了。”
“”
陆建军简直无言以对。一会儿说找不到媳妇,一会儿又说好姑娘到处有,什么都让你说完咯再说他什么时候表示过儿子打光棍他就开心了他也很希望看到儿子成家立业好吗。算了算了,争是争不过你的,你开心就好。
“我看这次是一定要让儿子相亲了。上次准备说的那村头的刘家大女儿、还有上上次的黄家小女儿,儿子都没愿意去见。怎么比以前还更强硬了不过前天我听小昭无意间说起过,说她之前有碰巧走出阳台,看到大哥在门口和一个姑娘说话,那姑娘还带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依我看,没准有戏。等他回来,我们要问出那个姑娘是谁。要是合适,就让他们趁机多处处。”
此时,远在军区医疗室床上的陆弘远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他大臂有轻微骨裂,被结结实实包扎着,左脚掌也被重物轧伤,短期内不能使力。但他平躺在那,心里却知道这比原本应该付出的代价远远轻多了,这次任务的确凶险,上辈子他陆续有7个战友都填了命进去,其中有人还是为了掩护他们才牺牲的。后来,他蛰伏许久,直到自己也拼了条命,才彻底把那伙犯罪势力连网打尽。
但他却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有生以来最奇特的一件事,他死了,可能因为死得太惨烈没法入土为安,他能感到自己的魂魄一直飘荡,而更神奇的是他无法飘回家,而是一直都只能围在一个女人身边,看她吃饭睡觉发呆,就那么整整飘了15年,直到那女人郁郁而终时,他感到好像有什么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