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蜀锦,匹匹精致,其中有几匹,更是名品,摸上去手感清凉润滑,看上去花色鲜艳大气,若做成了衣裳,必然分外好看。
这一看不打紧,白锦画和白锦书对那几匹名品极为心爱,纵是二人见惯了好东西,这样好的料子,也是头回见。
大周朝极是重视嫡庶长幼,故而往日里,来了衣料,都是顺着尊卑长幼由大房的两位小姐先挑,二人也就理所当然的回了祖父母,欲先拿了去。
谁知被白老太爷训了一番“我白家,也算得上诗礼之家,有新妇进门,又是你们的长嫂,于情于理,都该长嫂先挑,你二人怎能如此不知礼数,真是枉了往日里对你们的教导。”
二人皆有些委屈,心里极为不服气让李瑞雪先挑。
若是似往日里般的料子,两位小姐不服气归不服气,纵使觉得李瑞雪不配先挑,忍下去也就是了。
偏偏这蜀锦,极为难得,纵是有金钱,也未必能买着,因缘际会,竟然白府得着了,那几匹名品的难得程度,自是不必说。
再加着,春日里时不时会有大户人家办些诗会花会,两位小姐都是待嫁年华,在这些诗会花会上的露面,更是关乎着终身大事。
若穿着这蜀锦制成的衣服去了,在各家装扮的如花朵儿般的夫人小姐中,必定分外出挑。
二人心中对那几匹蜀锦名品都有惦记,便同大夫人说了。
大夫人也不放在心上,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有何难,你两看上了哪批料子,给你嫂子知会一声,让她挑选时避开了那料子便是了。”
二人听了大夫人的话,这才来找了李瑞雪。
这时白锦书开了口“这批料子,是从蜀地里过来的,实是名贵的紧,这偌大的青州府,也没有几匹,若是那小户人家,是见都没见过的。”
“哦,然后呢”李瑞雪知这二位小姑定是有事由。
“我与大姊在祖父处瞧着了这料子,都各自寻着了心爱的,不过嫂嫂进了门,我与大姊,必定是事事先紧着嫂嫂,这批料子,该由嫂嫂先挑,我二人不敢逾越。”白锦书说的极是恭谨,话里行间却也透露着,二人都有了看准的,暗示李瑞雪不要夺人所爱。
李瑞雪从盘子里拿了只枣子,装作并未听出白锦书话里的意思,只说了一句“天马上就暖下来了,是该制些春衣了。”
白锦画见李瑞雪不明就里的模样,心内暗想果真是没念过什么书,说话间的意思也不能听的明白。却又别无它法,只得明说“不过嫂嫂,我前日里在祖父那里见着了做春衣的料子,有几匹,实在是喜欢的紧,到时虽是嫂嫂先挑,我想嫂嫂必定不会夺了妹妹心头所爱罢。”
李瑞雪心下暗笑白锦画吃相难看,嘴上却应了下来“那是自然。
白锦画一听,当下心内欢喜,说那我就告诉嫂嫂我相中的是哪几匹,有一匹青碧色的、一匹绯红色的
“妹妹。”白锦画还未说完,李瑞雪便打断了白锦画,“二位妹妹也不必同我说各自喜欢的是哪些,你我三人平日里喜欢的衣服料子、颜色、花色都有所不同,我定然是不会挑了妹妹们的心头爱去的。”
白锦画略一想,也确实这般,李瑞雪平日里穿的衣裳的花色、料子,都是颇为艳俗,偏偏那些蜀锦里有几匹二人没瞧上的,还真就是李瑞雪平日里喜欢的风格。
白锦书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说道“我还是告诉嫂嫂,免的”
“嫂嫂平日不曾接触这些料子,妹妹说了嫂嫂也记不住,即使是记得住,挑选时也和妹妹说的对应不上。再加着想必我和二位妹妹喜欢的也不一样,二位妹妹就且放心罢。”李瑞雪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