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面上带笑,和蔼道“白少夫人这曲子本宫竟是头一回听,这般婉转动人,怕是神仙也听得了,何来辱了清听之说。”宁王妃说罢,呷了口茶,又问“不知这曲子叫甚名字,所出何处。”
“这曲子是家父一友人所作,名为梁祝,家父友人来家小坐时曾教与民妇,只是已时隔多年,民妇已记不清这叔父姓甚名谁,是何相貌了。”李瑞雪一丝不紊的答道。
“那便是寻不着出处了,也是可惜。”宁王妃感叹道。
“能搏王妃娘娘几分欢悦,便是我等的福分了。”李瑞雪应对道。
“青州白家的女眷们都是有本事的,果然当得起青州府第一大族的名号,王管事,你现从库中寻两副宫里赏下来的上好的琴筝并一幅琵琶,给白府的少夫人和白府的二小姐带回去罢,良琴还得配美人才是。”宁王妃吩咐道。”
“奴才这就去办。”王管事领了命,便立刻着人去取琴去了。
白锦诗听及宁王妃夸赞。心知白锦画那曲琵琶实在算不得惊艳,只中规中矩罢了,宁王妃既夸赞了白府一门,想必自己今日所奏,是入了宁王妃的眼的,故而还赏了琴下来。
本白锦诗本预料今日只有自己所奏这绿腰能独秀一枝,不想冒出一个李瑞雪,所奏也堪称惊艳,虽技艺不及自己,却奏了一曲如此堪听的曲子,竟与自己难分高下了。
但是白锦诗却也不为此乱了心绪,李瑞雪今日固然也颇为出挑,却也已然嫁做人妇了,放眼整个花厅未出阁的小姐,也只有自己今日表现最为不俗了。”
李瑞雪向宁王妃告了退,回至席中,迎面撞上的眼神异彩纷呈,有欢喜,惊讶,也有不屑一顾,嫉妒,怒目而视。这也俱在李瑞雪的意料之中了。
李瑞雪也不作理睬,落回原坐,宁淑月孙妙彤二人俱是欢喜赞叹。
何玉兰的目光似刀子般向李瑞雪戳去,再无一丝青州府第一才女的气度,只一片刻,又觉表现的太过,便走至素来亲厚的白锦画前,想与白锦画寻些李瑞雪的不是。
白锦画此时正心烦意乱,本着自己为白府长房嫡女,往日里全青州府的风头都在她身上,偏偏今日,如此至关重要的场合,那向来默默无闻的堂妹,竟不声不响的就越过了自己去,这让她如何不气,怎能平和。
幸而有李瑞雪与白锦诗平分了几分秋色,否则这青州府日后所有的目光,怕是都要在白锦诗身上了,思及此处,白锦画竟也隐隐有些钦佩自己这嫂嫂了。也幸而这李瑞香是长房之儿媳,还算为大房争了几分颜面,思及此处,白锦画也对李瑞雪多生了一分好感。
故而何玉兰一开口“你那嫂嫂不就是奏了个新鲜曲儿么,也没见琴技高超到哪里去,毕竟是穷。”
何玉兰的话还未说完,白锦就打断了她“我倒是觉的嫂嫂今日奏的实在不俗。”说罢,也不多理会何玉兰,便往花厅外去了。
宁王妃的寿宴圆满,无人知道的是,今日这花厅内,有人生了情思,在花厅外,有人动了心魄。
世子赵霆霄快马加鞭赶回青州,本欲空出一日,只一心为母亲过生辰,不想手头的事如蛛丝盘绕,错综复杂,偏又迫在眉睫,故而只参加了寿宴便与几幕僚在书房议事了。
待计划得宜,便等不得过了今日寿辰,就要带一队精良人马疾驰原路返回亲自部署。
临行前,欲去花厅内与母亲辞别,快步行至花厅的垂花拱门前,便有一阵天籁般的乐声入耳,宁王世子赵霆霄停住了本欲直入花厅的脚步,欲推开花厅朱门的手也轻放了下来。似是怕扰了这仙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