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身后突然有人唤道“筠筠。”
白筠身子一僵,久违的声音,再听见为何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凉薄的唇再开口时,似乎夹杂着威胁的意味“几年不见,筠筠连我的声音都记不得了可真让人伤心。”
白筠僵着身子,好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咧开嘴甜甜地微笑,转过了身子,软糯道“涵哥哥,多年未见,真是分外想念。”
请问,说了太子坏话,被当场抓包,怎么破
三年离别,再相见。
曾经眉如远山眼潋滟的翩翩少年郎,已长成挺拔颀长的身影,黑曜石深邃的眼瞳里摄人心魄,庄重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走来,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不自觉地令对手信服甚至胆寒。
太子微眯着眼直勾勾地瞅着白筠,像似看穿人心。
回忆起刚才说过的话,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哆嗦了下,尚且来不及开口服软,太子的目光落在同桌小哥身上,弯唇轻笑,话音寒凉“方贵人喜欢乱嚼舌根这点,还是未变,想必三个月前,是将陛下的训斥作了耳边风。”
小哥不曾想到,面前气势迫人不容轻觑的男人竟会一语成谶,准确报出姑母的姓氏与位份,那是否说明父亲的任职,他也一清二楚对手是谁,背景如何,他尚且不知,就被人揭了老底,莫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脑海里警醒了一句话这种人一定不能招惹。
太子低哑的嗓音再响起,意味深长地说“难为方侍郎,一把年纪,膝下还有个仗势欺人的小儿子,也不知今年的政绩考核会不会受到影响。”
小哥就是个软骨头,不经吓,立马无节操求饶道“大哥高抬贵手,我下次再也不敢扮猪吃老虎了我爹若是知道了我在外边惹是生非,定会打断我的腿念在我年轻气盛,大哥就再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或许是太子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小喽喽身上,所以没再说话。
小哥见他不予理会,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末了,倒是没忘记道谢“多谢大哥高抬贵手”
炮灰跑了,太子的怒火,怕是要她承受吧莫名地感觉到脊背发凉,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来,落下话“我出来很久了,爹娘一定担心了,我先回去了。”
纤细的手腕被他抓住,稍微用了点力,就重心不稳,跌进他的怀里。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逃走,他分明是个记仇的主
白筠苦瓜脸地仰头,尚且来不及感慨清隽的五官真是赏心悦目,就感觉到了太子那双幽怨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为何是幽怨
她想不明白,醒神后默默地垂下眼睫,只是无暇白净的脸蛋蔓延了一抹红,出卖她的内心,软糯地讨饶道“涵哥哥,我该回府了。”
记忆里女孩的模样与现实重叠,曾经娇俏可人的五官已经逐渐长开,眼神越发灵动。失神间,盯了她好一会儿,薄笑了声“嗯,我送你回去。”
可以拒绝吗
白筠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丝毫不减,反倒被迫带出了酒楼,来到临街的一条深巷里,心底怀揣着不安,看了眼身前挺拔的背影,决定装死无节操。
他突然回过身,薄唇一掀,笑意入眼“你回京五日,为何不来找我”
白筠微愕地仰起头,茫然无措。应该不是这个问句啊正常人该质问为何在他背后来了一刀虽然她以前也没少说他的坏话,余光瞥了眼鞋面,思索着如何打混才不会被发现。
太子轻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显然没在她的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