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白筠疑狐地看着他,眼见得到点头确认,方才掂量起浮生粉,小脑袋一歪,撇嘴巴道“姑且信你一回吧。”
太子轻哼一声,不满意她的评价“君子不与你这小人计较。”
白筠眼帘一掀,不经意间翻了下白眼。默默将袋子打开一个口子,好奇地凑近了探头张望,突觉一股浓郁香气扑鼻而来,呛得她阿嚏连声。
浮生粉末受气流振动,肆意飞舞,扑得她满脸都是,俨然一个大花猫。
“欸你分明是故意的特意坑我来着”白筠想也未想,指控道。
“我比窦娥还冤”努力想要话语更有说服力,却没忍住取笑她的狼狈,手指虽迅速遮挡嘴角噙满的憋笑,却没忍住肩膀的耸动。
白筠狠狠拍掉他掩饰嘲笑的右手,将其抓了个现行“你还说不是故意的我满脸的粉末,不是你做的,又是谁做的”
说罢,抬袖就要往脸上一顿胡抹乱蹭,立时被太子制止道“别动,待你擦完,这浮生粉可就浪费了一大半。”
“沾我脸上的粉末,你还舍不得浪费”白筠不可置信,却没敢再有所动作。
太子拿起她手里的浮生粉袋子扯了个最大限度的口,才小心翼翼地将她脸上的粉末从新刮回袋子里,如实说“自是舍不得,我就得了这一袋子,全都给了你,还指望着她在你危难之时可以救你一命。”
欸
白筠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西域普普通通的香粉,我见过,西域的姑娘喜欢将它放在香囊里,长年累月,身子就会清香四溢,很是受西域的姑娘喜爱。”顿了顿,腮帮子鼓鼓,又补充强调“咱们吴国的香膏一点都不比西域的香粉差操作还简单,只需将香膏涂抹在耳后,借着体热,香膏挥发的更为彻底,却始终周身上下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缭绕,可谓经久不散。”
说吧,抬起下巴凑过脸,挨近他的鼻息处,询问道“你闻闻,是不是有一股木兰花香离近了亦是清淡的甜味,哪有这浮生粉呛鼻。”
太子被那张突然凑到眼前的熟悉脸蛋惊吓了片刻,迟迟未能缓过神。
入眼即是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呀扇,樱桃红的唇瓣上沾染了白色粉末,一张一合间明明是瑕疵的污点,却突然挠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痒成一片,有让他抬手抹去的冲动。
“你怎么不说话不好闻吗”白筠见他迟迟不语,想转过脸对视上他的目光,询问道。
许是怕被她看见此刻的狼狈,手指迅速在那张白净粉嫩的脸蛋上掐了下。
白筠不可置信,包子脸气鼓鼓地怒瞪他,眼见依旧掐在自个脸蛋上的手指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控诉道“你还说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想欺负我”
年长五岁的他经过长年累月光顾风月场所的至交好友郭景淮熏陶,难免对欺负这二个字有另一番深入的解读。
然而,面前稚嫩的白筠仍是懵懂无知天真烂漫的年纪,他如何能够产生这等龌蹉的心思,脸色闪过一丝惨白慌乱,眼神不自觉地瞥向别处,继续保持沉默。
欸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说错话了
“你这是怎么了”白筠终是没忍住,问出声,末了,又补上一句“你的手可还掐着我的脸,我都没同你计较,你倒给我摆脸色了。”
太子讪讪地笑了下,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目光落回她身上时,已然恢复如初,薄唇扬着淡淡的笑,调侃道“只是觉得筠筠最近又吃胖了,掐完肉以后发现是真胖。”
白筠果然被这话岔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