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蓁蓁硬憋着笑,脸色已经明显由阴转晴了。
管家那就是陈蓁蓁肚子里的一尾虫,她眉间一挑,他就知道她是怒是喜。赶紧低眉顺目,可怜兮兮地问陈蓁蓁“当家的,你让老奴现在就去后院跳井吗”
他一定会万死不辞的当然,前提是他了解自个儿主子面恶心慈的个性,才敢夸下这种海口的。
老管家一张本来就皱纹横生的老脸,因为装可怜,涕泪横流,可真是滑稽透顶。
陈蓁蓁看着看着,莫名心里的火气就消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行了,你别在那边卖乖了,赶紧起来吧,小心晚上腿病又犯了,到时候还要浪费我的上好药材”
“哎主子的话,老奴就听了”麻利地就起身了。
“当家的,到底什么事惹得你这么生气啊”
不提还好,一提陈蓁蓁的心火又要发起来。
重重冷哼一声,她一屁股坐在主座上,“还不是绥远王闹出来的事”
春桃一听,就知道主子在说什么了,她替主子抱不平“都怪那个绥远王早些时候为了把辖管西北的封疆大吏拉下位子,找我们当家帮忙和乌里雅苏台的金爷联手。当初说好,买卖城从此就是我们十三庄的天下,朝廷是要照顾我们的,结果咧这才多久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人,说是朝廷派驻买卖城专门管理商人的官那买卖城还有我们当家的容身之地了”
“简直岂有此理”老管家跟着帮腔。
春桃撇撇嘴,“更可气的是,那个陈家九爷,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阿胶的货源,进得了一大批上等阿胶,我们的一个俄商大客户,被他给抢走了”
“铿”半晌没说话的陈蓁蓁,素手一拍桌子。
“近两年,十三庄可是买卖城一家独大,我的药材都是师傅她老人家亲自到当地去找的,找的最好的药农和最好的药材,他陈家也太张狂,一来到就跟我抢生意”
“就是,太张狂”老管家点头,跟着主子同声讨伐。
“我说老管家,你能不能不要再鹦鹉学舌啦”春桃没好气。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老人家我是在给主子帮腔呀”老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你也说点实质性的建议呀”
“我正准备要说啊,都被你这丫头打岔了”
“好了好了,你们成天就知道吵吵吵,吵得我头疼,要吵就去院子里吵去简直一天都不让人省心”
陈蓁蓁抚着额头,被这两个成天耍宝的人吵昏了头。
“哼”春桃和老管家互瞪一眼,撇开头去。
“对了,去查赵靖的信狗还没回来吗”她的诸多无论是商业还是朝廷的消息,可都仰赖自己训练有素的信狗们。
“还没。”老管家答话。
“好不寻常,这都多久了从前可没有过这种事”春桃疑惑。
“这只能证明赵靖这个人身上藏着什么我们必须知道的东西”
而且难挖的很。山西那边她的网铺得还是蛮广的,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查不出来一丝半点的消息呢
陈蓁蓁敛眸,将所有疑点一一梳理。
她这几日都派人盯着赵靖,发现此人,经常出入买卖城最繁华的地段,白日里,就是带着几个随从,四处走走玩玩,晚上便宿在最大最繁华的花楼如意坞里。
哼,男人嘛,她见多了,没一个好东西,他自然也不例外了,也不必对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