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买卖城还是恰克图,爷儿们都很爱一项男人间的竞赛――走马。
商会也无非就是那些台面上的东西,也可能是赵靖和陈蓁蓁在,何近和俄商们的会谈并没有很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但商会完后,就是何近的家宴时间,大家自然也会寻点开心。
何近领着大家去跑马场,好酒好茶好菜伺候着。
“陈当家如果能与我们分享情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此,更要敬陈当家一杯水酒。”一位皮毛店的大掌柜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以前咱们总被那些俄商欺压,以后但愿大家能同心协力,让那些俄商再不敢在我们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对大家把手里的酒干了”
就在大家彼此敬酒的时候,赵靖靠过来,“看来你这小脑袋瓜倒是转的快,现在就开始收拢人心了”热气喷到了陈蓁蓁的粉颊上,热烘烘的,又痒又刺。
陈蓁蓁乜斜他一眼,也不躲开,反娇笑着嘲讽他,道“那也比不得赵大人呀,一来就把大家拧成了一股绳。”
“彼此彼此。”
她媚态横生,因为喝了酒,脸颊透着粉意,他抓过酒来,一扬而近,可不管再喝多少杯,也浇不息胸口因她而起的灼意。
信狗终于传回了赵靖的信息,说来真是讽刺,就在她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当晚
她这才知道此人的厉害
山西商人辈出,大家大业者,很多,但可称之为世家,屹立几世不倒,翻开族谱,每代皆有可载入史册者,除了山西赵家,再无可比肩。
赵靖又是探花出身,能文善武,精于商务。而且信狗报来的资料中有一条,让她颇为关注,那就是他离开平遥赴任时,将自家一个生意极好的茶铺关闭,这事情太怪,她有点不理解。
如果是她,将自己十三庄中最赚钱的药庄关掉,她会想做些什么
她想不出来
就因为这个,她对那个男人的嫉恨更深一层。
等她容光焕发出现在城守的贵宾席上时,她惊讶地看见赵靖也正好好地坐在那儿,对着她笑,她的俏脸立时垮得很难看。
她走到他身边,压着声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是怎么来的”他不答反问。
“何大人邀请的啊。”
“我自然也是。”他淡笑,似乎她问了一个傻问题。
“你”陈蓁蓁真得很想,用自己养的尖尖的指甲,戳瞎他亮闪闪的眼
她气呼呼地背过身去,正巧看见一个矮胖的男人领着一堆人,大嗓门地“哈哈”笑着,腆着肥硕无比的肚皮,一路说着“抱歉,我来晚了”,一路往主位这边走来。
陈蓁蓁面色一换,转身就要迎人,身边的男人却一把拉住她,钳着她纤细的柳腰,用了不少力道,将她拉坐到他身旁。
这样,她本来是与他隔着主位而坐,现在,是她与主位之间隔着他。
“你什么意思”这是明晃晃的争宠吗
争那个大肚皮永远比人先到的何近的宠
“你老实坐着。”他语气很强硬。
“偏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对,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在撒娇啊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脸上不免有点尴尬。
“你以为你有大靠山,就能随便对我发号施令吗你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她恨恨的表情,指望他忘掉她刚才一时的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