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性子烈是烈,人还是不错的。
少安无力地斜了斜眼睛,好似在问“她会这么好心”,嘴上没吱声,接过娘递来的热粥,自己一口一口喝起来,不再看向耿秋月。
那确是带了几分好心而来的耿秋月入得房内,先是见了少安的病容,心下生出丝丝愧疚与不忍,被无视之后便不在意地起了好奇心,打眼环顾起了房内布置,细看之下竟是有了些别的看法。
想不到这娘娘腔不但长得娘,做派娘,就连房里的布置,都带了浓浓的脂粉气,她对这布置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喜欢
袁母看出自家女儿与耿家丫头不对盘,只是她作为长辈不好出面劝解,便好心的想给她们二人留个空挡好好谈谈,觉得两个女娃不会出啥事,旁的也没多想,便退了出去到厨房煮水泡茶。
只是袁母一走,耿秋月与袁少安待在这房里便忽然觉出不妥,皱皱眉刚想抬脚开溜,被床上之人的虚弱声气叫住,
“胖妞,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胖妞的脚步止住,目光犹疑,盯了那人一忽儿,被那双虚浮中带着犀利与狡黠的眸子吸引,当真听话的走过去“说。”
“你瞧瞧我的脸,我的鼻子,仔细瞧瞧,没有啥想跟我说的吗”
袁少安一副理所应当的讨伐姿态,十成的为自己那张宝贝脸讨伐凶手的大义凛然,当真是
耿秋月狠狠地,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半晌回不上话。
粥喝到一半,少安没胃口也没心情再喝下去,搁下碗,抬手抚了抚自己的伤处,长长叹气,愤愤然,
“知道这张脸对我多重要么咱们真的扯平了,你今后别再缠着要我好看了,我这个样子已经好看极了”
恩,淡淡的青一块紫一块,色彩很是可观。耿秋月被她唬了唬,又想起张顺德那些话,颤了颤睫毛,咬咬牙没接茬。
难得一见的耿家二姑娘如此弱气姿态,少安见了觉着新鲜,便得意忘形,得了寸又进尺,
“我告诉你耿胖妞,昨晚我莫名其妙被你揍成这样,是可以去官府鸣冤告状的,这回算你走运,不跟你追究了”
此言甚是听着不令人舒服,才顺她一点点气的耿秋月可不又给点着了“袁少安你不要脸莫名其妙被我揍我耿秋月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房里进了个男人还不能有点正常的反应还想去告官到时当着官老爷我就问,是谁进了我的房是谁睡了我的床是谁看了我的身子还强行亲了我的嘴你敢撒谎我看是该你挨板子还是该我耿秋月”
“啪”
门口一道响亮的砸碗声。屋内争论的二人一吓,意识到她们都说了些啥,猛地转过头来望向门外,齐齐憋出想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