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与伙计见状,忙搁下手中活计,绕出柜台来帮着扶了几名伤者进内堂,
“莫急莫急,大夫在内堂看诊,扶着他们随我来。”搀了人往内堂走了几步,掌柜的停下来,朝坐在墙边的袁刘二人投去歉然,
“两位小哥稍等啊”
此等场面还是他们两人头一回遇上,刘望喜尚好,袁少安的脸色却是发白,她连杀猪的血腥场面都见不得,如今亲眼目睹大活人身上这儿一刀那儿一块的还在淌血,她没晕过去都算可以了。
“没没,救人要紧,掌柜的你们先忙。这样吧,我俩先去买其他东西,差不多了再来仁和堂拿药。”
“诶好好”
少安的做法甚是体贴道义,那白衣书生听闻,免不了对她心生好感,扶着人半侧了身子朝她望过来,点头致意。
头一回有陌生的年轻男子对自己这般姿态,少安一时有些不自在,女儿家的腼腆不自觉涌上来,微微红脸回以一记颔首,便拉着刘望喜起身离开
两人去选购其他所需物资时,忍不住八卦起了那受伤的几人,胡乱猜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是遇上打劫了还是碰上恶霸与人斗殴被修理了,二人各执观点,猜着猜着便又起了兴致,打起了赌。
有了兴致便更有干劲,二人接下来的采购行程端得是顺当,还未过午时便已基本完成任务,两个布袋一个竹篮,装得鼓鼓囊囊满满当当,午时还未过去,便已回到仁和堂取药,顺便打听打听那不知是否已然离开的几人究竟因何而伤。
预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那几人尚未离开。
少安望喜到时,见堂中气氛颇怪异,掌柜的与那白衣书生在角落商讨着啥,堂中并未见其他人。他们二人到来,打破整室气氛,掌柜的显然一副不愿多说的神情,错开目光与门口进来的袁少安刘望喜打招呼。
“哟两位小哥来啦,正好药已经包好了”
“好,谢谢掌柜的。”
大包小包的袁少安与刘望喜,斜眼瞅了瞅神色懊恼的白衣书生,随后收回余光暗暗对视,挑挑眉毛没再说话。
那白衣书生面色比来时要难看几分,不知因为啥事急得不行,望了望少安二人,点个头致意,便迎上掌柜的,开口恳切道,
“掌柜的,小生身上真的没有银两,也无值钱的玩意儿了,那帮劫匪毫无人性,将我等几人狠狠搜刮了个遍您就行个方便,给小生赊个账,先给抓药煎了,改日小生一定差人送了诊金药钱来”
缘来是这么回事
少安望喜再一对视,听得其中关键,明白过来这几人的惨状是遇上劫匪了。那么,便是袁少安赢了打赌。
对于书生的请求,掌柜的满是为难,轻轻叹了口气,回道“这位公子,不是老朽心肠硬不给你赊账,实在是东家定的规矩,老朽一个做工的没那权利应下来呀你们看了诊,诊金都没得付,还要抓药,药钱也没有,老朽实在是难办呀”
书生还想说些甚么,掌柜的摆摆手,最后一句“ 我看呐,你还是趁天色尚早,快快回家去取了银两来。”
“不是啊掌柜的,小生家在县里,离凤凰镇有一日路程,这一个来回也不知要过去多长时间,那两个家丁伤得不轻,钱取来也来不及了呀”
“那你还是去别的药铺看看能不能赊账吧”
“”
哦哟
在仁和堂抓药也有些年头了,袁少安倒是头一回见得此番场景。这掌柜的竟是有如此铁面无私毫不通融不近人情的一面,她算是开眼界了。
如此想着,再拿眼去瞧那急得不行的书生,心下不忍,咬咬牙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