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成为另一个你,这是身为家长的失职。
如今我有心无力,即将身陷囹圄,临终托孤,把他们托付与你了。
如若有朝一日,江家东山再起,必不忘你今日之恩德。
随信附上当年与君家定亲之信物,可为你之助力。
没头没尾的一封信,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匆书写送出,寄信人不难猜,是江家老爷子。
江东流把江家托付给大小姐了连同跟君家的娃娃亲
可这事儿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六子看完不长的信,同样眼神复杂地盯着那只雕龙刻凤,却因为有了年岁而显得暗沉的银手镯。
这绝对是有年头的老东西,说不定还是老辈儿宫里头的物件呢。
这么一件烫手山芋,送到江瑟瑟手里,拿,还是不拿
六子瞅着,都替大小姐发愁。
虽然大小姐一直不肯改了江姓,自称大小姐,看似放不下江家;
可闹到如今的地步,江家名存实亡,当家的全进监狱劳改去了,全部家当被查封追缴,估计还不够交罚款的,留下烂摊子丢给大小姐
附带一群满心仇恨的小屁孩子
这招报复够狠
江老头也不是个东西
“江家,还真跟君家定了娃娃亲啊。”
六子嘴张了张,出口却是这么一句。
他再瞅瞅那只银镯子,撇撇嘴。
“原来江盼盼嘴里也有实话。”
啧啧两声,他后知后觉地瞅见江瑟瑟难看的脸色,赶忙改口。
“那个啥,江盼盼无耻小人你才是真正的江家大小姐,跟君少定亲的也该是你才对她蹦跶到最后,江老爷子连托孤都没她的份儿”
江瑟瑟嘴角抽了抽,望着迎面大步走来的君连漠,一时间手足无措,手里的银镯子无由地烫手一般,几乎捧不住。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六子那个没义气的,见势不妙,拔脚溜了
溜了
江瑟瑟紧张地咽口口水,声音干干地招呼。
“大,大姑父,那个我”
君连漠冷冷瞥了她手里的银手镯一眼,一言不发地扭头走开。
江瑟瑟讪讪坐着,若有所思地打量手里的镯子。
君连漠记着母亲的仇,绝不可能跟江家定亲,所以这所谓的定亲信物,必然不会出自他之手,更不会得到他的承认。
眼不见为净,这作法很君连漠。
不必猜,这手镯肯定是君新生交给江家的,那老爷子手里肯定还攥着江家交换的信物。
不还回去,终究是个隐患。
不过江家如今树倒猢狲散,江老爷子病急乱投医,都托孤到她这里了,等于江家由她做主。
她是绝不会找君家麻烦的。
将心比心,深深记着君家大恩的江瑟瑟,莫名懂了些君老爷子这么多年坚持报恩的偏执。
活命之恩,永生不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也知恩图报,却不会如他那般,伤了其他爱护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