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我身边把我身上盖着的棉被往上掖了掖,“姐姐仔细着,可别着了凉。”我看着她笑,恍然想起那日离开这地方时,也是雨落的刚好。
果然,不多会儿,雨就下了起来。隔着窗子,便有扑面的水汽。手下的鸳鸯只剩下画龙点睛的最后一笔,突然就不知晓应该如何绣下去。“姐姐的手艺真好,这鸳鸯绣的活灵活现的,就只差这点睛的最后一笔了。”
她看我出神,晃了晃我的胳膊。“姐姐在想什么呢”
“没有,这雨下的这样好,倒有些兴致想去看看。”我放下手中的绣架,走到外面去,指尖蠕动的还是湿湿的水汽,所谓,沾衣欲湿杏花雨,大抵就是这个样子。雨气轻悄悄地,像是冰玉箫还在手中,那日梦里他说“珩相信,宝物自得配良人。”唇角有一抹笑,淡的像是深山的兰花。
“芸儿,你且去取我的箫来。”她闻了我的话,便也去了。
我闻听着这杏花疏雨,心里却满满溢着他,箫在手中,慢慢流泻出我不知晓的调子。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汝心金石坚,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和着风声雨声,这调子显得尤为凄婉些。
有人从背后轻轻环过来,胸膛的温热显得格外清明些,他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响起来“这样冷的天,站在外面作甚么”
我转过来看向他的眸子,轻巧一笑“你岂不知,这杏花微雨,别有一番滋味,我在赏雨。”
“哦赏雨竟赏到张玉娘的天之高了吗看来这雨不爽快。”
我脸上微微一红,也不看他,兀自抚摸他玫瑰色却是微凉的手指,在手心轻轻把玩。“你岂可知,有情人的苦楚。”
他的气息在我耳边,带出微微水汽。“离开了这几日,没有一日不想你。我视你如珍宝,必不愿与你,百岁盟冰释,一朝别离。”腰间忽然一热,他将我拦腰抱在怀中,我笑着看向他,却不言语。他也笑着看过来,眼中满满是我的身影。
“灵儿,你愿不愿意,嫁与我为妻”他将我放在床上,看着我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我总在想,与他一处的经历太过荒唐,荒唐到我分不清前因后果,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生了情愫。
他将袖中藏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我手中,是一封合婚庚帖,上面书着他对我的誓言“山河为证,星月为媒,苏子珩愿与凌灵,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永结连理,白首不离。”
他说“我晓得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我也知晓婚姻大事,应有三媒六聘,必定不是儿戏,可灵儿,你要相信我,如今时机未到,我只能给你一封合婚庚帖,可有一日,时机成熟,我必定要天下人都知晓,你凌灵,是我苏子珩心之所系,命之所归。”
我的心头泛起微微暖意,语气是极为平常的一句话“所以,你愿不愿意用余生,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他看着我一愣,旋即将我拥入怀中。用齿尖咬破了食指,在合婚庚帖上印下指印,我要学他时,他将我的手指放在他的指尖,他说,“我爱你,必不要你为我流下血泪。”
梨花帐子恰到好处的飘了起来,他的唇抵上来,让我有些怕,我想把自己给了他,又怕自己什么都不懂,教他失望。他用舌尖抵开我的唇齿,继而长驱直入,手臂慢慢环上了我的背,将我的外衣一层层褪下来,手指划上我的皮肤,轻微的触感让我微微一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