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或见着些来找子珩的人。
子珩哪怕再忙,也会抽了时日过来看我。这时候叶公主在朝,他便只得日来一趟,每次来了都有些新奇东西带给我。
有时候我们便只是和诗下棋,弹琴煮酒,亦是把日子过得清甜的很。
他有时候也会感到心里抱歉,说是自己不能时时陪在我的身边。又问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物事,也好教兮若寻了在我身边。我瞧着他的面,笑吟吟道“有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啊,你可教兮若给我寻了过来罢。”于是他亦笑了。
苏子珩,我晓得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与你跟我一处,并没有甚么矛盾啊。最好的感情,大约不是年年月月日日时时腻在一起,而是即便我们不在一处,我的心里亦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我晓得,我们的心里,满满都是彼此。
他听了我的话,亦没有甚么好说,因为不必说。
这一正在阁子缝着新给他做的衣服,便见着兮若收了伞进了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函,到了我身边和我说“夫人,这是王爷托人送回来的。王爷说,即便不能时时见着,至少还是能想方法和夫人说上一些话的。”
我点点头教她放在案上,手指抚上雪白的宣纸。
心里微微温暖,他总是将我的心事猜的这样了然,给我的方式又这样地恰如其分。即便是许多事情我不说,他亦做的妥妥帖帖。
轻巧地拆了他的信,便看着宣纸上,他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诗经中的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我笑着瞧完他的信,心下暗暗欣喜。抬笔写下诗经国风中的木瓜来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又拿信封装好了唤兮若进来,教兮若带给他。
却不想,他这日晚上便回来了。见着我第一句话是“你说的永以为好,珩便当真了。”
我微笑着不语,又在他到我身边时拿出他的静女来“今晚便要回来,还这样冠冕堂皇的写了情诗给我,我还真以为苏郎要一阵子不回来了呢。”
他笑笑“你说要投桃报李,我这便就回来了。”又捏了我的手盯着我看,道“可快些教我瞧瞧,你把李子藏在哪里了。”
我从他手里挣开来,道“你想知晓我的李子在哪里,可就要好好听我说句话。”
他拱手一拜道“娘子请说。”我瞧着他没个正行,也笑笑,道“你可快些告诉我,”又近了他一些,道“你怎么就这样懂得灵儿的心思呢”
他唇角衔了一丝轻浅如云的笑,却也只是不语。又到我身边揽了我入怀,道“你不知道”
我瞧着他,道“我不知道。”
他又开口“你真不知道”
我道“我不知道,你不说给我听,我便真的云里雾里了。”
窗外此时又落起了雨来,雨滴细密,打在窗子上如平和轻缓的乐声。他嘱咐兮若道“去将棋盘拿过来。”
又低了头向怀里的我道“这一局,灵儿若是赢了我,我便什么都与你说。”
兮若依言将棋盘拿上来,他道“娘子先来。”
我拈了一颗白子,朝着棋盘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