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元帕上是一定会留下落红的。
眼下被长公主呵斥,震惊片刻,冷不丁就想到纪氏曾说过的话。纪氏说,不是每个姑娘新婚夜都有落红,有的姑娘小时候摔了磕了,或者骑马、练跳舞什么的,一不小心会有弄破的。还有少数姑娘就是天生没有落红。
江浸月从没觉得这种概率会落在自己身上。
她惊急交加,心头窜起一阵寒意,拼命摇头道“不是娘,我没有,请您相信我。”
宋璟环着江浸月的身子,掏出一张手帕,给江浸月擦拭手上的茶水。这双莹白小手被烫得红红的,宋璟眉梢微蹙,幽深狭眸里眼神幽沉。
长公主怒声道“阿璟你还顾着她干什么,还不松手”
宋璟没说什么,却细细将江浸月手上的茶水都擦干净,又替她擦拭了衣领和脖子上的水渍。
江浸月看了眼宋璟,他越是平静,她越是摸不清他心里怎么想的。他不会和皙华长公主一样疑心她吧一想到会被宋璟疑心,江浸月心里就泛着冷气,不断往上冒。
精心涂染了胭脂的小脸,成了苍白色,江浸月不断解释“我没有,娘,您不要不信我,我只是没有落红”
秋色也慌张道“请长公主相信我家姑娘”
长公主厉声道“眼见为实,你要本宫信你什么怪不得常言道,相由心生,你长得就像不安分的狐媚”
这话也太难听了些,如蜜蜂尾针似的,狠狠蛰痛江浸月的胸口。
江浸月百口莫辩,只能无力的解释。再看李妈妈看向她的眼神无比晦涩,就连那三个面首也意味深长,江浸月怕极了,怕长公主会不认她这个媳妇,怕宋璟会休了她。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被发落回家,爹娘他们要怎么办
“娘亲息怒,不要用这样的言辞说她。”宋璟开口了,“皎皎是我的妻子。”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江浸月含泪望向宋璟,心中因他的承认,减少了一些慌乱绝望。
江浸月不禁揪住宋璟的手,“侯爷,您信我”
宋璟点点头,笑容充满安抚的意味,对长公主道“皎皎是清白的。”
长公主冷哼了声。
“昨夜是我与她行了合卺之礼,她是否清白,我最清楚。”
江浸月咬着唇,鼓起勇气对长公主微笑,央道“请娘相信儿媳,儿媳儿媳再给娘敬茶。”
宋璟给宝珊使了个眼色,宝珊忙又倒了茶,递给江浸月。
江浸月双手捧着茶碗,奉到长公主面前,半低着头,恭谨无比。
长公主却不接茶,目光生硬的搁在江浸月身上。
宋璟知道那茶碗烫的很,有心想劝长公主接了茶,江浸月却朝他投来眼神。她用眼神和他说,茶碗烫也没关系,她能捧得住,不要替她说话了,她必须要得到娘的承认。
宋璟眸底深了深,没说话,却能看见江浸月的一双手渐渐烫的更红,甚至被茶碗烫的微微颤抖。她硬是将力量都聚集在指尖上,死死撑着不松手,努力将茶碗端平,一滴茶也没有溅出来。
时间胶着在沉默里。
好似过了好久,江浸月的双手快要失去知觉,已烫的麻木,也快要撑不住了。
她湿了眼睛,倔强的把泪水忍住,笑道“儿媳给娘敬茶”
“好了。”长公主终于松了口,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江浸月得以放下双手,茶碗离手后,方感觉到火辣辣的痛顺着十指蔓延而来,又刺又痒。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