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道“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雨又太大,得先把马车拉到路边,小的才好检查。至于需要多久才能修好这个得检查了之后才知道,如果是缺少了重要的部件”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江浸月用油纸包住图纸,从马车上下来。她的动作太过急切,差点被马车缘绊倒,踉跄了好几下。幸亏宝珊反应的快,赶紧跳下车扶住了江浸月。而江浸月却焦躁的站稳后就立刻奔跑起来,紧紧抱着怀中的图纸,冲进瓢泼大雨之中,冲向胡员外宅邸的方向。
“夫人”
“二姑娘”
宝珊、秋色和车夫全都高呼出声,雨下这么大,江浸月还在伤风寒,就这么冲进雨里奔跑,万一落下大病怎么办
秋色和宝珊赶紧撑了伞追过去。
大雨像是一颗颗石头似的打在江浸月身上,又冷又疼,带着股霸道的寒气打湿江浸月的衣衫,很快就将她淋得湿透,浑身都是冷的。
她的发髻被雨水浇乱了,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鬓边和额角,沾在蒙面的纱布上。连睫毛都挂满了水雾,视野被模糊得满是水色,在奔跑中摇摇晃晃。
宝珊和秋色举着伞赶来,江浸月却不敢慢下。她辛苦了一个月了,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孤注一掷的想要拿下胡员外这桩生意,若是临到头来却因为迟到而功败垂成,那不就太不值了吗
她不能迟到,她一定要赶在截止时间前到达胡员外家
怀里的油纸包被抱得紧紧的,仿佛是抱着自己的命脉。江浸月使劲迈着已经麻木的双腿,穿过一条条水色漫天的街巷。
三人的奔跑溅起许多积水,过路之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她们。江浸月的绣花鞋已经湿透了,凉意从脚底一路升上去。
江浸月气喘吁吁的,眼瞅着胡员外家快到了,却远远瞧见门口的几个家丁准备关上大门。
“等、等一下”江浸月扯开嗓子大呼。
那些正要关门的家丁朝她望来,江浸月赶紧再大喊“我是来竞标方案的造园师,稍等我一下”
家丁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女的”
“好像那天去实地勘察的造园师里,是有个姑娘,就是她吗”
“女的来凑什么热闹,她能设计出什么好方案看她还湿漉漉的呢,要把她放进去吗”
“要不还是别放她进去了,这都已经到截止时间了,老爷那边也要开始听各位造园师讲方案了吧。”
江浸月的腿快要断了似的,沉重的像是灌了铅块。见家丁们似乎不准备放她进去,她使出浑身力气狂奔过去,高呼道“我真的是来竞标方案的,就让我进去吧”
她几乎是扑在了胡家红色的大门上,被大门上的金色铆钉撞得很疼。江浸月一手抱紧油纸包,一手在衣服里胡乱摸着,掏出一把碎银子,塞进家丁们的手里“对不起,我是马车坏在路上了,这才来的迟了,还请通融一下。”
“算了算了,你进去吧。”家丁们松了口。
江浸月大松一口气,连忙跌跌撞撞的冲进胡家。
宝珊和秋色也追上来了,扶着江浸月。江浸月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踏进正厅。她进去时,所有参与竞争的造园师都已经到了,坐得满满的,只剩下最后面角落里的一个位置还空着。而胡员外就坐在上首处,已经有一位造园师自告奋勇的率先给大家讲解展示起他的设计方案来。
江浸月这么湿漉漉的进来,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胡员外看了眼江浸月,皱皱眉,想问问这是哪个姑娘家这么不懂礼数。正要开口,有家丁靠近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