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一梳头发。”他用手指撩起一捋青丝,青丝半干,因淋了冷水而显得有些枯燥。
“这怎能劳烦侯爷”江浸月不大好意思。
“夫君替娘子梳头,很常见的事,并无不妥。”宋璟边说,边小心拆掉江浸月头上的珠花。
“皎皎,你是侯府的女主人,是我的妻子,与我说话不必顾忌太多,更不必谨小慎微。”
江浸月怔怔的点点头,好像自己有时候的言行表现,的确是在宋璟面前把姿态摆得很低,偶尔耍个小性子也是鼓足了勇气的,更别提从来没对宋璟提过什么要求。
但她真的不敢“恃宠而骄”,更不敢把自己放在和宋璟平等的位置。
她没有那个底气。
她的家世,江家和侯府的云泥之别,都使她犹如依附宋璟的存在。
江浸月没说话了,宋璟也不能全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温柔的替江浸月梳头,拆了她的发髻,持着梳子,一下下的把她的头发理顺。
她的发丝很黑很亮,发质细软,捧在手里像是掬着丝绸似的,触感很舒服。
江浸月早在坐进马车时就卸掉了面纱,现在一张粉面染着病恹的微红,眼眸半耷,柳叶眉细细,樱桃小口无意识的微嘟着,满头青丝披散,更显得那张脸巴掌大小,精致妩媚的像是野史传说里勾勒的那种末代亡国祸水。
宋璟看着她,抚摸她的发丝,鼻尖缠绕她的发香味,不由得心猿意马。
他察觉到体内被勾起的躁动不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从娶了娇妻,他从前的清心寡欲,一去不复回。
这两个月身在并州,和地方官员们打交道,有不少地方官员都安排了歌舞伎接待他,这意思自然是给他塞侍妾。
宋璟原本就洁身自好,成婚后,更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丈夫的担当。因此地方官员送来的人,他全部拒收,只温文有礼的对他们说“本侯新婚不久,实在没有另寻她人之心。”
这两个月,他在夜深人静之时,不免想着家中娇妻倾城的姿容和柔软甜美的身子。现在终于归家,能够怀抱香香软软的美人了,结果,美人病了。
几乎是应着宋璟的思绪,江浸月又打了个喷嚏。她昨晚三更天才画完设计图,睡眠不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璟把她的头发拢到身后,抱着江浸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