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转身想走,他笑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赵琦玉,你给的东西我留在王府了。总要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啪的一挥鞭子,驾马先行,一身藕合色的华贵衣衫在皑皑雪地中张扬怒放。
身后十几辆马车缓缓跟上,很快消失在盛京郊外。
“这十三殿下真是胆大,陛下不让他带财货,他便带妻妾。这些人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也不知道府里还有多少人。”
娇莺半是嘲弄的一笑,又扭过头来,问我,“殿下送了七殿下什么东西了?”
顺子插话道:“两枚山核桃。”
“七殿下喜欢收藏,众所周知,殿下也真是,送什么不好,偏要送这。费了我好大的力气不说,银子都花的我肉疼。”
“那是我的钱,你疼什么。”我笑了笑,看见暮云城在远处与我隔着人海相望。
我们彼此点点头,才各自离去。
我走到宣武门时,娇莺问我,“这是去后宫的路,殿下不回宫吗?”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我顺手将她身上的浅黄色披风理了理。
她“哦”了一声,才和顺子走了。
我直接去了内务府,又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暖阁中找到张姑姑。
她穿的极暖和,檀云绛紫的短袄将脸团团围住,下身一件攒银丝的海棠裙,手里却还拥了个火红的手炉。
见我进来,她立即从身上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我看她额上有一层薄汗,料想也刚从父皇那儿回来。
“姑姑辛苦了,坐吧,我说说话就走。”
我这么说了以后,她才又坐下,却仍是疑惑的看我。
我从袖中掏出一副卷轴,徐徐展开,露出里面一个一身宫装的女子。这画像倒是寻常,人也算标致清丽。只身上的装束十分独特,本朝的妃嫔,依据等级会在衣裳的袖口、领口、裙边做改动。
有些花卉、图案也只能按照规格来用,譬如青鸾鸟是皇后专属,已经被禁用多年,三十六重紫樱是贵妃专属,而佛陀、白檀、云桑则又有不同。
我手中的画上的女子,裙摆、袖口正好是七只青鸾鸟,是皇后的规制。
而这女子并不是已故的王皇后。
“姑姑识的这人吗?”
我把画递到她眼前,她看了一瞬,转过头去,默然不语。
“姑姑,那天你头上的额饰与画上女子的额饰很是相似。”
她这才笑了出来,“没想到殿下心细如发,这抹额的确是娘娘送我的。”
我手上一颤,迫切道:“你果然认识我母妃?”
这幅画像正是我母妃的画像,很多年前,我在大皇兄府上翻腾出来的,即便是这打扮和她在我面前的样子相差很多,但她左眼下的一点红痣,还是让我认了出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母妃怎么会有这样的画像,但又想或许只是哪个画师自己涂鸦的也不一定。
直到那天,看到张姑姑头上的抹额,才有了些怀疑。
那抹额并不同于女官,虽然长得极其相似,但是还是我让看了出来。
“那天,内务府的许姑姑难为我,我找不到原本的抹额,才用它替代的。”她起身做到梳妆的铜镜前,从盒子里取出那天晕染开淡绿的抹额递给我,“这是娘娘的东西。”
我大为疑惑,“我的母妃已经去世七八年了,姑姑进宫不过三四年,怎么会得到我母妃的赏赐呢?”
她以手捂着嘴巴轻咳了一声,垂下眼眸,“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