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项信先说,“确实,邱季深回来的时候,不觉得他们当时有多高兴。不过人情冷暖这种事,外人难以置喙。或许只是相处不来。”
梁渊弘:“而且,屋内摆设素朴,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我还找人跟了他两天,发现他吃的都是最便宜的炊饼,不是个挥霍的性格。倒是从他床顶,翻到了一本账册。”
项信先:“账册?”
“账册上的名字没写明白,我本来以为是他谨慎啊,照着姓氏与朝中官员,还有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都比对了一遍……”梁渊弘拍腿道:“你猜?怎么着!”
项信先郁闷道:“你能不能别老叫我猜?我已是满头雾水,你还叫我猜?我要是真能猜得到,何必在这里听你说话?”
“我……”梁渊弘更是郁闷,“全是假的!他放了本假的账册在那儿骗我!我足足查了两个通宵,才明白过来。那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虽说我,额……翻他家门是不对,嗯……项兄,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
这个项信先哪知道?
他倒是想到了之前的事。
“你绝对猜不到,那日在高郎家门前,我遇到他,他对我说了什么?”
梁渊弘讨饶道:“我错了,项兄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学我,我不猜,你就直接说吧。”
项信先眼神有力起来:“他对我说,他只是想做个好人。”
“什么?”梁渊弘拧了下眉毛,“也没人拦着他啊!”
“我问他,拖着高吟远的案子,究竟是要钱还是权,他对我说,或许只是想做个好人。”项信先说着,目光飘向远处。
这样贯穿着一想,便觉得之前那些诡异之处都通畅了,能解释得清楚了。
项信先:“那日我与你在高郎家附近找人询问,可是住客大多都闭门不见,我听见了邱季深与他们的对话。邱季深已经去过好几次了,而那住客说,有些事,他不敢说,希望邱季深能放过他们。我当时就觉得不解。打点人证不应该是他做的呀,他如果真想杀害高吟远,何必再去找那些人求证呢?”
梁渊弘上前一步:“除非……”
项信先:“除非他也在找线索,可是没有头绪。他是想救人的,是我们误会他了。”
梁渊弘:“可……这是为什么呢?”
他说完自己沉默了。
是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对他们来说是理所应当,对邱季深就非得是那样的下作小人了吗?只是他先前贪污也是事实啊。
难道他与高吟远,有什么私交?
项信先坐回到位置上。翻了下桌上的公文,说道:“还是先做事吧。今日公务繁多。”
·
第二天早上,竟然下雨了。不过只是些毛毛雨。
邱季深在房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伞,最后终于在墙上发现了蓑衣。想着穷人不能瞎讲究,穿上沉重的蓑衣就出门了。
她去衙门的时候,见到了王县令,对方很是幸灾乐祸道:“你竟还敢来?”
邱季深说:“你都敢来,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县令嘴角一僵,倏地想到什么,变了脸色,问说:“你向陛下弹劾我了?”
“你哪需要我弹劾?”邱季深装高深道,“你不是消息灵通得很吗?自己去问。”
县令被她唬住,也不确定起来,心情开始忐忑,随后去了后堂独自担忧。
邱季深不管他,回到自己的位置。
系统从刚才起就一直跳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