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会在年华正好的时候连遗嘱都立好了?
他抿了抿唇,不想她再说这些,便故意转移了话题,跟她说宝盛斋的花钿卖的很好,刘掌柜给他的新图样涨了价。
宝盛斋就是当初顾君昊定做花钿的那家铺子,铺子的掌柜很是精明,见第一批花钿卖得好,立刻便又赶制了一批,还主动提出要给顾君昊的图样涨价,就盼着他以后能长期跟他们合作。
阮芷曦对于挣钱的事都很感兴趣,当即将账本放到一旁,把刚刚关于前世和遗嘱的事也忘了,专心聊起了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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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十一月初,阮芷曦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在肩膀上留下一片掌心大的疤痕,并没有产生其它什么后遗症。
吴太医给了准话,说出门活动都没什么影响了,她便在晚饭时跟周氏说想出去走一走,骑骑马什么的。
阿卓把马送回来之后她还没骑过呢,早就心痒了。
还有顾君昊新画的花钿,宝盛斋已经做出来了,她想贴着出去溜一圈,让人看看。
但自从她受伤之后,周氏就对她格外上心,连她在府里逛逛园子都怕她磕着碰着牵扯了伤口,所以她出门最好还是跟她说一声,免得她记挂。
周氏也知道她在家里憋了很久了,既然吴太医也说不影响出门了,便没阻拦,但听说她想骑马,还是皱了皱眉。
“那匹马虽说已经驯好了,但究竟驯的如何也还不知道,你若要骑的话,不如等君昊休沐的时候再去,让他带你一起骑,免得马匹又受惊,你应付不过来。”
说着给顾君昊使了个眼色。
上次顾君昊带阮芷曦骑马,把她当做阮氏,故意惊吓她,周氏等人后来都觉得他是因为自身的“隐疾”,故意气她想跟她和离。
现在两个孩子既然已经说开了,阮芷曦没有和离的打算,顾君昊的“隐疾”也不是完全没法治,她还是希望他们能亲近一些,故而找到机会就想让顾君昊陪她去。
可是骑马难免有肢体接触,顾君昊听了手上一顿,把筷子捏紧了几分,垂眸不语。
这般模样看在旁人眼里还以为是不愿意,周氏当下便瞪了眼,有些怒意。
只有阮芷曦知道,他这不是不愿意,只是不好意思。
这毕竟是个被她拉一下衣袖都“成何体统”的人,让他从身后抱着她骑马,于他而言估计跟同床共枕也没什么区别了。
她忍着笑道“不必了,夫君下次休沐还要些时候呢,我许久未曾出门了,想这几日就去。娘你放心吧,那马是伯父专门找擅长驯马的人给我驯的,肯定没问题。”
周氏知道她这是在帮着顾君昊说话,对自己这个儿子越发恼怒,不明白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他明摆着不愿意,阮芷曦也已经帮他把这尴尬的场面圆了下来,她再勉强的话反而让她下不来台,便暂时忍了下来。
谁知两人都准备将这话题撇过的时候,顾君昊却低声道“还是我陪你去吧。”
阮芷曦闻言有些吃惊,转头看了看他,见他面色微红,笑道“不用了,你前日才休沐,下次休沐还要七八天呢,我等不及了。”
周氏让她等顾君昊休沐再去,顾君昊自己也说愿意陪她去,她还说等不及,这未免显得失礼,
但顾君昊知道,她这只是在帮他罢了。
就像之前他因为手头紧卖了花钿的图样,她却说是她要卖的。
“没关系,我告一天假,”他说道,“朝中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