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国公府,或是在顾家,她都可以直接不见他们,甚至羞辱几句然后将他们赶走。
可这是孙家,她不好在外人面前失礼,更不好为了自家的事在别人的宴席上闹出什么不愉快。
武昌伯正是料定这点,才选在这个时候让林芸葭来找她。
阮芷曦心中烦不胜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跟身旁的几个女眷打了声招呼,往林芸葭所在的地方去了。
林芸葭在花园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等着她,这里离女眷们聚集的地方不算远,又刚好把所有人的视线隔开了,不会被看到她道歉时丢人的样子。
今日刚来的时候阮芷曦就注意到林芸葭比之前瘦了一大圈,但她没将这人放在心上,也就没细看。
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她不止是瘦了,整个人的精神都比之前差了很多,厚厚的脂粉都遮掩不住脸上的憔悴之色。
女孩坐在一张石桌前,见她过来忙站起了身,神情尴尬,张嘴想要说什么,还未发声便被制止。
“林小姐若是为之前宝榕寺里的事来找我的话,那就免开尊口了,我不可能帮着你们去国公府求情。”
阮芷曦边说边走到石桌旁的一个秋千上坐了下来,慢慢悠悠地晃了几下。
林芸葭从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然不会养成那样骄横跋扈的性子,什么话都敢说。
可这几个月来她却尝到了之前十几年都未曾尝过的苦,受过了以前从来没有受过的罪,一夕之间便从掌上明珠变成了家族罪人。
她娘被气的大病不起,她爹也越看她越不顺眼,见她一回骂一回。
今日的宴席孙家本没有邀请他们,是他爹豁出脸面带着她不请自来的。
人都已经到门前了,孙家也不好赶人,只得让他们进来了,这才有了她来找阮芷曦的事。
方才来的路上,她爹还跟她说若是不能求得阮芷曦的原谅那就别回去了,可她还未开口,就被阮芷曦堵了回来。
林芸葭往常最是看不起阮氏这个假千金,如今却不得不做小伏低,明明已经被拒绝了,但还是低声下气地说了一番求饶的话。
阮芷曦其实并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当初也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分,才站出来驳斥了几句。
这件事原本是有转圜的余地的,但是从武昌伯林庆然知晓此事后没去国公府道歉,而是想借机踩上一脚的时候,这就已经不是小姑娘家不懂事随口乱说了几句话的事了。
“我是国公府的侄女,必然是要跟国公府站在一起的,你就是费再多口舌,我也不可能去为你们说情。”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不如回去劝劝你爹娘,就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吧。”
“国公府不可能原谅你们,但也不会刻意为难你们,你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不再招惹国公府就好。”
林芸葭硬逼着自己放下脸面来求和,嘴皮都说干了就换来她轻飘飘这么几句话,顿时哭出声来,压抑的怒气也忍不住爆发。
“我们倒是想当一切都过去了,可你们国公府揪着不放,始终不肯说句原谅,这件事怎么能过去?”
“陛下因为你们说我武昌伯府家教不严,整个京城都跟着拜高踩低!我原本明年三月就要成亲了,如今连婚事都被退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
阮芷曦被她气笑了,扯着嘴角道“你武昌伯府当初想借着那些流言踩国公府上位,丝毫不管这会给国公府带来什么后果,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害的自家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就来怪国公府不肯原谅你们?”
“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