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礼部就将就宫中拨出来的份例一分不多地送到安宁侯府来了。
这又将霍秦氏气到了。
其余皇子,哪怕再穷,也会添上些东西,唯独这个魏君顾,府里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
霍秦氏在大宅院里活了半辈子,哪里不知其中的猫腻?
左右不过是仗着魏君顾傻,把东西都贪墨了去。
“这端王府的刁奴,真真是可恶,可怜我儿要嫁进那种地方。”霍秦氏搂着清词,心疼得不行。
“若是下人欺你,不必手软,该罚的罚,该撵的撵,娘自会给你撑腰。”霍秦氏恶狠狠地道。
“我知道的,娘亲别担心,你何曾见我吃过亏?”她的性子,最不喜吃亏。
“娘亲,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清词软声道。
她五岁就有自己的院子,没再和娘亲一起睡过,过两日就要出嫁,到时她便鲜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成为霍清词十多年,她早已把这里的家人当成自己真正的亲人。
“好,这两日你就住娘亲这里。”霍秦氏也舍不得女儿,恨不得她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才好。
最后两日,霍秦氏又将清词的嫁妆清点一遍。
除了府中的份例五万两,她又划了自己一半的嫁妆给清词,老侯爷那边也给了五万两并一个庄子和若干珠宝古玩,还有她外祖家也给了一份颇厚的添妆,加上聘礼和各人的添妆,凑了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抬,折算下来估计得有四五十万两。
嫁妆单子都写了好几本,看得众人眼热得不行。
一般侯府嫡出姑娘嫁人,有个一二十万就算颇为受宠,没想到她足足是人家两三倍。
可见霍家对这个大姑娘是真心疼爱,怕她受委屈,所以才给了这么多嫁妆。
霍清筱知道后,自然又是一番闹腾,说老侯爷偏心。
霍周氏也没心情去哄她了,任由她闹。
要不是她在及笄礼上闹出那事,她也不会被禁足这么久,更不会失去管家的权力。
虽然她现在被放出来了,可她在府中的地位早就不复当初。
而且,为了挣回自己的名声,她还得笑着脸迎来送往。
婚期是钦天监定的,据说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清词原来并不太信,没想到到了这一天,原本还纷纷扬扬飘着大雪的天空开始放晴,难得回暖了些。
寅时,幕色黑沉,整座安宁侯府就开始运转起来,整座府邸的灯已被点亮,各处灯火通明。
前几日下了大雪,瓦檐上、草木中全是厚厚的积雪。
往常白茫茫一片的院子今日却挂满了红绸、红灯笼、各色绸花,处处透露着喜气。
清词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进到侧旁的浴间去洗漱,浴桶里放了点香露,被热气一蒸,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香气。
流霞看着正在沐浴的自家姑娘,当真是肤如凝脂、鬓发如漆、面如芙蓉、肩若削成、美颈霜肤,再往下,隐约能看见酥胸如雪、纤纤柳腰,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国色。
只是……唉,偏生要嫁给一个不懂怜惜的傻子。
沐浴完出来,流霞又拿了香膏给清词抹上。
“少抹些。”清词出声道。
她还不习惯自己身上有别的味道,哪怕这味道并不难闻。
抹完香膏,清词裹着丝被任由流霞给她擦头发。
接着她换上一套崭新的里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外祖母给她梳头。
到这时,便已是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