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哭个一声,你就要受罚,罚你给他们喂奶、哄他们睡觉、无时无刻不被魔音穿耳——”
李护法低下头,看见宫教主毛茸茸的发顶,这人长到二十八岁了还像个小孩似的,发旋里的小绒毛还在一茬一茬地往外冒:
“再说。”
这活儿他也不是没做过,老教主夫妇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完全没料到那张可爱皮囊下面藏着的竟是个大魔王。言出必践的李护法,接了此生最难熬的一个活,就是把大魔王抚养长大。
因此,若不是天大的恩惠,他想,他不会再应承这种带孩子的偿情方式了。
“哼。”宫教主气得掉过头去,挑起轿帘,看起外面的风景,天知道,黄沙古道在他眼中全是一片虚影,清晰聚焦于前景里的,是幻想中抱着他大腿哭求原谅的李护法。
……
宫教主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想象有点怪怪的,李护法还是冷酷点的好。
大半个月后,辰天教的车队终于开进了京城近畿,摇晃的马车内,宫教主蜷着身子,头枕在李护法大腿上,睡得两颊泛着红,李护法身上依然缚着那套缰绳,双手缠在身后,宽阔的肩膀抵在马车内壁上,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坐着,闭目养神。
车子“吱嘎”一声停下,有人腾腾跑到车前,禀报道:“教主,前面就是长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