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李稠草草收拾了一番衣服,绕过宫天雪。
“可、可是,你不是嫌弃和我在一起没有欢愉吗……我、我都改了,你为什么还要走?”宫天雪委屈。
李稠心下一软,但想来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自己总是磨磨唧唧,才会给了宫天雪一次又一次缠上来机会,让他误以为两人还有可能……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给了宫天雪这样的错觉?从第一次的纵容?从每一次的闷不吭声?就算宫天雪骄纵任性,他也想着只是完成任务而默默忍着?
当真只是忍着么?
李稠悚然一惊,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抬脚踢开赵昶的穴道,欲带他走。
赵昶在地上滚动两下,一边哼哼着一边醒过来,带着一脸茫然之色坐起,抓抓脑袋,看见月光下对峙的宫天雪和李稠。
完了!
赵昶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情况,李稠正带着他要连夜逃走,没想到宫天雪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不关李大哥的事!”赵昶猛地翻身抱住李稠的腿,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试图缓和宫天雪和李稠之间僵持不下的气氛,“而且你也看到了,虽然说赵风崖是我爹,但他一直不把我当儿子看,恨不得打死我,我……”
“住嘴!”李稠急得一脚踢出,再次踢中赵昶的睡穴,赵昶仰面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不一会儿便打起舒服的小呼噜。
“……”
“……”
李稠发现,自己可能对于保护赵昶这件事有错误的预估,这根本是一个地狱难度级别的任务,而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轻松简单。
如芒在背,宫天雪怀疑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
“刚才他说……什么?”宫天雪问,“赵风崖?武林盟主赵风崖?”
局势瞬间变了又变,本来理亏的宫天雪,这时成了兴师问罪的人,而本来气势上压住了宫天雪的李稠,则变成了兴师问罪的对象。
“可能是重名吧……”李稠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
他找理由的方式也并不比宫天雪聪明到哪儿去。
“是吗?我好像想起来了……”宫天雪一步一步走向李稠,直到伸手把他禁锢在怀里,气息撩拨在他紧绷的侧脸上,“赵昶,就是武林盟悬赏通缉的那人?原来是爹教训儿子啊……真是有趣得很。”
“你听我解释。”李稠回过头,鼻尖差点和宫天雪的脸碰上,他不由得微微向后仰,喉结在干涩的话语中上下滑动,似乎想酝酿出一些说辞,但又十分困难。
“我只当你去照顾个傻子,没想到是……成了武林盟主儿子的贴身护卫?”宫天雪终于把这里面的事情给捋顺了,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生气,而是伤心中又带着几分隐隐的自虐式的兴奋。
“我……”李稠想辩解一下,又闭上了嘴巴。
“你知道吗,阿稠,这事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从来不屑于跟我说,假如有一天你告诉我,你是武林盟主本人,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宫天雪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寒刺入骨的冰碴子,勒在李稠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紧,他脸上再没有半分稚气,仿佛在一瞬间,因为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而竖起了全身的刺。
“我不……”我不是什么呢?李稠迟疑了,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毕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说“我有苦衷,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这种话,也只能起到反效果罢了。他苦笑了一声,道,“事已至此,我是一定要带着赵昶走的。”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