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无归剑的剑鞘,交出来。”
“?????”
“我的‘无归’分明感受到了剑鞘共鸣,速速交出,饶你不死!”
眼前男人咄咄逼人,花眠被逼得在凳子上僵成雕像,正想说哪来的疯子跟我念什么台词别是演戏走火入魔了吧哪怕你这么吓唬我这龙头我也还是要刷成红色的——
下一秒。
只听见利器切断风之呼啸。
脖间一凉,耳边一缕碎发整齐被割断飘落。
抓在花眠手中的木刷子“哐叽”一下第二次掉回油漆桶里,飞溅起的红的油漆溅了她一鞋一裤腿……眼珠子在眼眶中微动,默默地看了眼就架在自己脖子边的长剑——
这剑,开过刃。
瞳孔微微缩聚,在男人紧紧逼迫注视中,花眠用冰冷僵硬到不似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颤颤悠悠地在手机屏幕敲击三下——
1。
1。
0。
…………………………报警!
因为性格过于内向,花眠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当上副美术,然后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成为了h市影视工作室圈子里小有名气有求必应型选手,人称“h市哆啦a梦”。
………………说起来,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带着陈赞意思的外号。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啊!”
“哪个哪个?谁?”
“哆啦a梦啊!”
“啊就是她,哇居然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呢……大半夜的她在干嘛呢?”
“听说是之前的剧组拍传统武侠把他们剧组要用的景的龙头刷成金色了,现在他们要刷回来。这月黑风高的,拎着个红色油漆桶在那刷布景门口的龙头,恶……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怪吓人的。”
“是挺吓人的。”
“哆啦a梦就是这样,永远只在人少的角落里干自己的活,不到天黑不肯离开道具车半步,白天实在无可奈何要离开道具车的话就戴个口罩……活得像吸血鬼一样!我之前跟她连续同一剧组两次加起来快十个月,楞不知道她说话是什么声音……”
“嘘,你小声点,一会被人听见了!我们制片主任听说是找了不少路子才乔到他们这个工作室时间的,别惹人家不高兴了——”
“嘎嘎,她才听不见,你看她干活多认真。”
小刷子在油漆桶里转了一圈,沾着颜料在桶边刷掉多余颜料的动作一顿。
花眠:“……”
我都听见了。
……你们那么大声,我最多算个哑巴,又不是聋子。
目光平静,然后抬手——
手中的木刷刷过墙面,红色的油漆像是血浆似的往下流淌,另一只手抓着喷漆,喷漆顺着龙角的纹路滋滋将红色喷漆铺开发出“沙沙”的好听声音……站在椅子上,背对着身后所有人,左右手同时开工的年轻姑娘头也不抬地做着自己的事——工作室的其他人回上个场景继续收东西了,这会儿这里就她一个人。
耳朵里听着身后的人们窃窃私语然后笑做一团,不时地有“女鬼”“吸血鬼”“鬼片现场”之类的词钻入耳朵里……
……还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