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高倜已经回到了自己租的那个出租房里,刚回了他脸上讨喜的笑容就消失的一干二净,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阴沉着脸坐到沙发上,他动作太大,一个红绳从他领子里滑出来,末尾处是个血红色的吊坠,如同一团血凝结而成,殷红无比,在灯光下却有些剔透,而此刻不知道是因为灯光问题还是角度温度,这个吊坠的红光更浓郁了一些,这个吊坠正在他的胸口位置,远远看起来,似乎他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此刻源源不断的留着血一样,看一眼都能把魂魄吸出来。
而高倜完全没感觉到这个吊坠有什么不对,他靠在沙发上,想着如何从顾颜手里把那个买翠玉镯的人的信息挖出来,再如何从那个人手里拿回翠玉镯,最后凭借这个翠玉镯去和宋词搭上话,这样他就不用再继续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用过这么让人窝火的生活……
随着他畅想着如何背靠宋家在海城立足,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周围的空气也冷了下来,温度降了好几度一样,他想是不是要去床上睡了,可他的身体沉重无比,似乎这个身体不受他控制了一样,他模模糊糊的想,就在这里睡了吧。
他眼皮一合,整个人陷入了昏睡当中,窝在沙发上,胸口上毫无起伏,看着如同死了一样,而他垂在胸口的挂坠越发的殷红,瑰丽又邪恶,片刻后,这红光之中似乎有影子在氤氲,隐约中,似乎还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
第二天一大早高倜在沙发里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喉咙也疼的厉害,身体更是沉重无比,在他艰难的爬起来后,回想而来下昨天的情形,走到卫生间一看镜子,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干裂的嘴唇,无神的双眼,隐隐泛青的脸,宛如是一个只会喘气的尸体。
高倜全身无力,“……md。”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昨天怎么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呢,他明明没有那么累啊,不过也可能是昨天在外面时间太长吹了风,昨天晚上又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他现在肯定发烧了,凑活了吃了点退烧药,裹着衣服朝着顾颜家去。
他必须尽快的从顾颜口里知道买走镯子的到底是谁。
可他低估了自己现在的虚弱程度,走了一会儿就头晕眼花,顾颜在家里还奇怪的看了看表,这都要中午了,高倜居然没来?他昨天不都立刻去找刘根了?今天怎么就那么磨叽?
等快到了中午他还不到,顾颜拿起包准备出门,她在家里等高倜没有等到,却在医院里碰到了,高倜半路上昏倒被人送到了医院,她看着脸色青灰人事不知的高倜大吃一惊。
昨日的时候,她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黑气,并不明显,十分淡,但是此刻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黑气,丝丝缕缕,甚至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她险些倒抽了口凉气,当初她为了诓骗林老,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没想到真见了这么骇人。
她被这么一惊,推床上的人已经走了。
白瓷基本上不愿意在人多的时候现身,感觉到了这凶煞之气,也没再计较,从骨笛中飘出,“——好重的煞气。”
顾颜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昨天见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当时他们就觉得他活不长了,可这也太快了,就一个晚上。
“应该是他遇到了我们。”白瓷虽说没遇过类似的事,可见多识广,很快有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推测,“那个邪物估计有些年头了,成妖说不准,估计对外界有点感知了,你现在没有筑基,修炼的却也是我给你的正宗道家法门,身上的气息非常纯正,它应该是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威胁,为了自保,不打算再慢慢的侵吞他的生气,而是一口气吞了大半。”
人活着就是因为那口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