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走进内里的时候,季黎已经坐下饮茶了,谢云邵熟稔地坐在季黎的对面,惹得于亭松心中一颤。
“你倒是自觉。”季黎瞥了一眼已经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的某人,淡淡道。
谢云邵放下茶杯,趴在桌子上:“你刚才好像太狠了一点,其实姜希白好像也没做什么,就是嘴巴不怎么干净罢了。”直接一刀插下去,那满地的血,看看都觉得疼的慌。
“你以为,是因为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我才动手的?”
谢云邵伸了伸脖子:“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个只算是很小一部分原因,季黎看着他,弯了弯唇角:“真是天真单纯的厉害。”
“这……算是赞美吗?”赞美他心灵纯净?谢云邵不怎么肯定地反问道。
“你觉得是就是吧。”季黎轻呷了一口茶水:“你最好离清和郡主一家远些,上上下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谢云邵撑着脑袋,不明所以。
“昨日本官从苍露山回来,中途遇见了一对老夫妻……说是姜希白抢了他们的女儿回去当小妾,还废了他们儿子的一条胳膊,叫我给他们做主呢。”季黎一本正经道。
“原来是这样,插那么一刀简直便宜他了!”谢云邵惊讶过后冷笑不已。
季黎挑眉看着谢云邵愤慨的模样,这样就信了?可不是一般的好骗。
谢云邵没有在千杯酒楼多停留,他在于亭松的拉扯下最后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离开,尔宜关上大开的窗户,啧啧了好几声:“大人,你什么时候遇见了一对老夫妻?属下一直跟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季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尔宜,兀自饮着茶。
“大人,你欺骗宁世子那么单纯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季黎笑了笑:“本官的良心一点儿也不痛,甚至很是愉悦。”
尔宜:“……”她莫名觉得,宁世子以后肯定会很可怜。尔宜摇了摇头,收起玩笑,肃了肃神色:“大人,你说清河郡主怎么会让她儿子去归雁山搞事儿呢?”当接到消息的时候,她真是吓了一跳,这清河郡主也不知道和季安歌老大人有什么过节,这时时刻刻都想着找人的麻烦,这次更是让亲儿子出马去归雁山放火……她这是脑子抽了吧?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不仅不知道清河郡主是怎么想,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家师父是怎么想的,要是换做她,有人敢接二连三对她下杀手,她非得直接把人弄死不可,她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做什么对那清河郡主多番容忍?不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