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放在桌上,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待如何?你莫不是还要哀家给你做主?”
清河郡主腾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目之中带着怒火:“太后娘娘,我儿希白身上也留着谢家皇室的血,怎能让季姓外人这般作贱?”
“外人作贱?”宋太后抬手将茶盏洒落在地,青瓷碎裂,茶水四溅,她直直地指着谢妗西:“分明是你在作贱他!”
“他是我儿子!”清河郡主仰着头,脸上的理所当然让宋太后心中又是一怒,因为是儿子所以可以随心所欲地作践吗?宋太后语气沉沉:“谢妗西,你的心呢?”
清河郡主一愣:“死了。”
“你的心不是死了,你的心是黑了!”宋太后瞧着她,缓了缓心中憋着的气:“姜恒之没有对不起你,希白更是没有对不起你,季安歌也没有对不起你,她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你这些年暗地里对安歌做的事儿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也就是她还念及当年的情分,你也是知此,才敢如此放肆!”
“季安歌,季安歌……”清河郡主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与缠绕不散的怨恨,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宋太后叹息一声:“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妗西。”
“左右你们都护着她就是了。”清河郡主冷笑不已。
“她哪里须得着我们护着,分明是她护着我们,你到底明不明白?”宋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对着谢妗西唯有叹气,谢妗西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她不止自己走了进去还把路给封了,一个人缩在胡同里,自己不出去也不叫别人进来,独自挣扎,却越陷越深。
清河郡主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承宁宫的大门,她今日来闹一场非但没讨到什么好处还让自己想起了不少往昔的事儿,心中郁郁,脸色比来时更为难看。
季黎从后殿走出来,看着满地的茶渍:“太后娘娘。”
“哎呀,黎黎,你怎么在这儿?”宋太后目送了清河郡主出去后就不停地叹气,突然听见季黎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季黎顿了顿:“太后娘娘,你是不是忘了臣一直都在后殿?”她从千杯酒楼出来便进了宫,她来承宁宫的时候,陆染衣还没有来,这些日子陆染衣缠她缠的很紧,听见宫人禀报说她来了承宁宫,她便躲到后殿去了,没想到后面又来了司制司的人,到后面清河郡主也来,她也不好突然出来,就一直待在后面了。
宋太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了。”
“师父和清河郡主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季黎拧了拧眉,看起来还是不小的恩怨。
“没什么,没什么。”倒不是宋太后不想说,只是她不知从何说起罢了,一想到谢妗西的事儿她脑子就疼:“不说这个了,黎黎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宋太后不言,季黎也没有多问,她拱了拱手:“想请太后娘娘请诸外命妇一聚。”
“你是要哀家请诸大臣夫人办个宴会?”
“是。”
宋太后不解:“黎黎,你这是要干什么呢?哎呀,你莫不是要相看漂亮姑娘纳妾么?”那她宝贝孙子怎么办?
“太后娘娘!我性别女,纳什么妾?”季黎咬牙切齿道。
宋太后顶着季黎那暗沉沉的目光,讷讷开口:“不好意思,黎黎,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忘记你的性别。”
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