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似乎刚才的熟稔只是错觉。
十年的时间,他认为自己是最了解闻酒的,但是闻酒却是真正的跟他隔了十年的时间,她不了解他,不信任他,甚至于排斥他。
许渊有些挫败,觉得能恢复上辈子那样亲近的关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他只是不想让她这辈子有这么重的防备心,不想让她再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而已。
“叮。”
电梯到了,闻酒走出去,侧身回头看他,“许医生,我去找一下院长,麻烦你去一下icu。”
她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她把手机拿起来,接通,“喂?”
对面的护士长声音急促,“闻医生,昨天北齐医院做的那个七十岁老太太生命体征在消失,你快来看看。”
闻酒立马挂断电话,单脚跨进电梯,看了一眼被按得满满当当的电梯楼层,拉了许渊一下,“走,去icu。”
说着,闻酒将咖啡杯放在垃圾桶上面,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往楼上冲。
老太太的状态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么大把年龄了,许渊和闻酒用了各种办法,还是没有办法把老太太救回来。
当心脏监护仪的线完全变成平直一跳,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音的时候,闻酒停了动作。
许渊站在她对面,看着闻酒慢慢的挺直背,纤细的肩展开,姿态端庄。她背对着阳光,只有黑眸在房间里熠熠生光,无悲无喜,声音淡漠又疏离,“死亡时间早上 9:32 。”
许渊觉得自己的第一判断果然没错。
闻酒不适合做医生。
她身上本来就少了人温情的一面,医生这个职业将她身上的温情更加磨灭。
她走出病房,将时间留给亲属,里面传来悲伤的哭泣声,闻酒拿出文件夹,开始填写资料。
许渊定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自在,她手上的笔在纸边点了点,抬头把资料推过去,“你来写,也算是你的患者。”
许渊把资料纸推回去,他看着她问:“不伤心吗?”
闻酒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许渊问的是什么。
她眨眼,“伤心,毕竟有患者死亡。”
那就是不伤心了
她一向这样。
许渊手指指腹在她眼睑上轻轻蹭了蹭,动作显出了几分亲昵,“可是你显得一点也不伤心。”
闻酒讨厌任何人的亲近,她喜欢龟速在自己的城堡里。
没有亲近就不会有伤害。
附近没有了人,闻酒垂眸,再抬起,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和漠然,这是她最真实的状态,“我为什么要伤心?作为医生,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