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洋溢着淡淡的实木芳香,有点像清晨公园里的工人们除草时的味道。
“我可以逛逛吗?”她问。
他微笑颔首, “当然了。”
她漫步在几乎全是木质家居品的商店里,不, 说是一间房间应该更为贴切。并不像其他盈利性质的小店,商品罗列整齐, 明码标价。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原木色的, 并未粉饰华丽的外表, 透着中式的古老, 也饱含西式的简朴,观之忧清, 品之心静。
她注意到圆桌上有一座木座手拉台灯, 灯罩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写着清新飘逸的几个字,“招收木工学徒”。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赵音淮环顾四周物品, 大到储物柜,小到车载装饰品, 种类繁多, 却无一不精致, 她心里惊讶不已。
“嗯。”他走到房间尽头的长桌旁, 将照明打开。她这才发现整间屋子没有一台现代化的机器,全是最原始简单的锤子、锯齿等工具。
原以为他只是参与家居品的设计,没想到连制作都是亲手完成。
她端起桌上的木碟,连底部触摸起来都是光滑无粒,也只有全手工的技艺,方才能细致到这般地步。
工作在新媒体前沿的她,最是清楚在这样机械化程度颇高的时代,传统手工艺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从科教频道的纪录片亦或者是偏僻落后的乡野,许还能找到些踪迹。
他摊开抽屉中拿出的稿纸,看向她,“现在的人被社交支配,很难用心专注于一件事,更是没有机会体验一心一意的美,恭喜你,今天有了这次机会。”
她配合地扬起受宠若惊的神色,支着下巴靠在桌上,等待着他开始作业。
他把目光挪回稿纸上,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认真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她道:“你要不坐得远些,免得被木屑呛到。”
“没事的。”她眨了眨眼睛,似催促。
傅行知不再耽搁,拿起木箱里小拇指粗的刻刀,全身心地投入到已见衣柜雏形的半成品中。
“沙—沙沙--”
整个下午,工作室里除了木头的雕琢声,再也听不见其余声响。赵音淮就像定在座位上似的,连呼吸都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匠心,她脑海里只余这两个字。
震撼充斥心腔,她看到的不仅是一件工艺品的完成,还是年轻一辈对传统文化虔心的传承。纵使这是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更是个与她工作背道而驰的行当,但也仍阻止不了她想要与他交好的心意。
能够认识这样的人,该是何其的幸运。
因着注意力高度集中,他额前沁出不少热汗。他双手带着满是木屑的手套,行动不便,只得向赵音淮求救,“能帮我拿一张餐巾纸吗?”
她连忙应了一声,猛地站起来,行了两步,头却忽然晕眩起来,只得扶着脑袋闭眼在原地暂歇一下。
他发现了她的异常,忙扔下手中的活,跑至她的跟前,语气紧张,“怎么了,你还好吗?”
她摇了摇脑袋,终于缓过气,“近来的老毛病了,也是奇怪,我向来没有低血糖,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是头晕。”
他沉吟了一会,“最近是不是还经常腰酸背痛?”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她回忆了一下。
“这是你们上班族的通病,久坐引起的颈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