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一尾活鱼,江河湖海里都可以自由自在;象是一条泥鳅,滑不留手,捉摸不定;象条无毒蛇,咬人一口生疼,连麻药都不上,却不致人于死命。
在夏府里,夏苗是一等一的好主子,连王妈妈和燕子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就能容得下,唯独忍不了阿茂。最开始夏苗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一下,可后来却是自己忍不住了,不止想骂他,如果能打得赢,还想要揍他。
吃一样米,养百样人,真不知道世上为什么会出了这样罕有的活宝!
夏苗想要想点正事,却东想西想又想到了阿茂的身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才想到见鬼的又被他给害了,气得腾地坐了起来。
跟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夏苗倒下打算睡觉,再也不瞎想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平常想睡就能睡的夏苗总也睡不着了。
难道是得病了?就如书中所说的相思病吗?
呸呸呸!夏苗大大的鄙夷了自己一番,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纯属找死,比起盲婚哑嫁还糟糕。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撞大运,最后得到幸福的微弱可能,但明知是堵墙,还一头撞上去,就是寻死路了。
夏苗是个聪明人,想要不爱上谁,就能不爱上谁;夏苗是个聪明人,想要睡个好觉,就能睡个好觉。
“彩云,拿点酒来!”夏苗躺在床*上,蹬着脚,大叫道。
石冻春清洌爽口,夏苗的酒量不大,喝二两就倒,一两后晕乎乎的正好睡。睡着了后谁也不爱,只爱自己,最幸福。
刚刚会着周公,鹂儿就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姑娘,不好了!懿哥儿来看望老祖宗,却吵了起来,还砸了东西。竹叔也不管,关着门不出来。云姨娘拦他不住,小元子在那里帮衬着,叫我来请姑娘快点去。”
夏苗一惊,想要坐起来却有些晕,只好叫鹂儿先弄点清水来,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为了怕被老祖宗和云姨娘知道自己夜里喝酒,她还吃了两块薄荷糖,边用力地嚼着,边跟着鹂儿往前走。
“竹叔怎么会不管?”夏苗倒还记得白日里竹叔对老祖宗紧张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他不是不管啊,呼……”鹂儿走得气喘吁吁,脸上红扑扑的,“他没开门,里面黑古隆冬的,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会有这种事?老祖宗正病着,竹叔为什么会这样做?经过佣人房时,夏苗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竹叔房间的门窗紧闭,里面没有点灯。
来不及细想,很快就到了门廊前,迎面一个比夏苗醉得更离谱的人提着酒坛子,摇摇摆摆,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夏苗的脚步一滞,惊得剩下的半块薄荷糖囫囵吞到了肚子里,几乎想要撒腿就跑,又一想当家人岂能胆小如鼠,借着点醉意,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那人突然急走几步,从汉白玉台阶上走下,跑到花圃边大吐特吐起来。
夏苗心中一喜,越过鹂儿,快步朝大门走去。
“啊,懿哥儿,你怎么了?要我扶吗?”鹂儿好心地走过去问。
夏苗心中暗骂多事,脚步不停,门口只有两只大红灯笼,灯光昏暗,但愿这醉猫看不见,看不见……
突然,夏苗的手腕被紧紧攥住。
夏懿双眼赤红,满嘴的酒气,带着怒意,含混地说:“走,跟我走,有话跟你说!”
“别胡闹!”夏苗高声道,“你要干什么?让我走,我要去看老祖宗!”
夏懿也不多说,拉着夏苗就走。
夏苗万般不愿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