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很有教养,倒不至于会让她难堪,反倒是她太过心急,昏招频出,有夏苗在旁边打圆场会要好得多。
青梅需要夏苗,但她又恨夏苗夺走了荣公子的关注眼神,所以当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她通常不靠近。这次好了,有夏百川的指令,可以理直气壮地逼夏苗帮她。
珍珠有心想帮主子说几句,看了眼站在夏苗身边的阿茂,不想坏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温婉柔弱的形象,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青梅被说破好生尴尬,半晌没有人帮腔,只得自己赤膊上阵,说道:“你别忘记了爹爹交给你的任务,竟然带上个下贱的奴才,如果他坏了事,看你怎么交待!”
光线昏暗,青梅瞥了一眼,只能看到阿茂换了身行头,心中十分不屑。
夏苗等了一阵,阿茂却没有插话,她转过脸,借着画舫的微光只见他笑眯眯的,双手抱在胸前。
原指望着他撑腰,却还是得自己出马,这一瞬间两姐妹一样的心累,夏苗挥了挥手:“走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就好,我也不会管。”
才走出两步,青梅就一把攥住她的手臂:“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不怕回去后我告诉爹吗?”
不错,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夏苗真的很怕夏百川,能瞒就瞒,能躲就躲,哄着骗着,不敢惹火了他。然而,他夏百川连那张遮丑画皮也不要了,她便不怕了。
现在夏苗成了大老虎,而夏百川在她心里不过是头黔之驴,除了嘶吼两声,撂一撂蹄子,他什么也做不了,而青梅还在拿着鸡毛当令箭,实在是好笑。
夏苗挣扎了两下,青梅攥得紧,一时抽不出来。夏苗的驴脾气上来了,跟她掰起了腕子。
一来真的,青梅就不是夏苗的对手,被扭得哇哇叫,又不敢叫得太大声,惊动了画舫中人,只得低声哀求:“松手,松手,你要把我的手给扭断了!”
夏苗这才松了手,顺便推得青梅倒退两步:“想要告状就去告呀!今天你不是已经告过一次了吗?从我被关进祠堂里,就什么也不怕了!”
说完,夏苗也不管青梅在后面错愕的神情,大步向前走去。
小元子捧着礼盒,忙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青梅突然觉得落在后面会显得矮了一截,象是个丫环,忙追上去,抢在夏苗的前面上了船。
夏苗突然停下脚步,吩咐道:“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就上来。”
已经走上了窄窄的跳板,小元子只得侧身绕到前面。
幸亏小元子人小又灵活,抱着礼盒象只猫一样,却还是晃了晃差点儿落水,一脸的疑惑。
有人教过小元子,不要追问女人的去向,女人不让跟着就不能跟着,连问都不要问,这到底是何道理他不懂,却一直乖乖地遵守着。
看着小元子上了船,夏苗又从跳板上走了下来。
“你怎么了?”这回连阿茂也看不懂了。
夏苗也不言语,拉着阿茂走得离马车和画舫远远的,直至没入黑暗,这才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刚才你不帮着我?”
隐忍了多年,当了家后被王妈妈骑到脖子上仍憋着一口气的夏苗,却无法忍受阿茂的一点点不尽心。
她对他是毫不掺假十成的诚意,绝不接受打折的爱情。
是的,一丁点儿的不足都不行,一刻都忍不了!
阿茂轻笑出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夏苗忙闪开,有几分不悦:“别弄乱了,还要见人的!”
“因为我知道你能对付得了她呀!你不是把她的头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