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达干笑两声:“齐波总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齐澜摇头,这根本就不可能, 冯教头将这马牵来是临时起意的,齐波根本就没有准备。
一个落不好就没命了,齐波不会冒险做这种事。
齐波被摔下马昏迷不醒,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到, 同熙帝听到消息也立即派了人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国子监被迫停课, 陆昌明亲自出来安抚各位学生, 让他们回去后不得乱传消息。
栗鸿宝也和容玦告别, 说是要提早回家。
日头尚早, 离和孟文彬约定来接送的时辰还有些时候,容玦也不急着派人去找他。
他围着校场转了两圈,不少学生都走了, 场上只有一些侍从在整理。
那匹白马摔了齐波, 怕是没什么好下场了。
容玦觉得可惜, 他抓住一个侍从问了几句,得知马厩的位置便走了过去。
马厩那边早已有人。
齐澜和王明达看着內侍将白马五花大绑,兽医正低头检查,就在这个过程, 马蹄还不断乱蹬。
“世子殿下。”王明达眼尖, 见到容玦率先行了个礼。
之前齐波和容玦互传答案他也看见了, 此时容玦过来他倒也不意外。
齐澜对着容玦点点头算作问候, 他问道:“世子所为何来?”
容玦低头看马:“你们为何来, 我便是为何来。”
兽医检查了半天没得出结果,急得出了一身汗。
齐澜蹙眉,问道:“你们军马处的兽医就这样?”
他不得不心焦,齐波昏迷不醒,夺嫡之争日益激烈,而他是最有可能的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
偏偏他还要面上保持镇定,不然就真的坐实了。
兽医为了方便检查脱了外衫,此刻衣服都要拧出水来,他也知道这次检查至关重要,内心惶恐不已,受不住压力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齐澜这下更气了,这就是说他完全没办法了。
容玦盯着这马看了半天,突然问道:“这马蹬了多久了?”
兽医回道:“从校场下来就没停过。”
“那还真是匹好马。”容玦蹲下身仔细察看,白马嘴巴咬合,鼻孔不断喷洒出白气打着响鼻。
“小心些。”齐澜拉了容玦一把,白马见有人靠近,马身扭动得更厉害了,容玦身子小,这马刚伤了一个,可别再来一个。
容王府手握兵权,也是有养马的,甚至,他们的马比中央养的还要好。
不过兽医也不认为一个十岁小孩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他跪下身子道:“这马是今年新培育的,之前都很是温驯,今日突然发狂纯属意外……”
这马算是白费了,兽医心痛不已,可也不敢说什么求情的话。
一个皇子和一匹马,自然是皇子重要。
他现在只希望军马处不会被连累了。
齐澜撇开头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王明达道:“这不是殿下能做主的,你应当知道,在二皇子上马前,是殿下先上的马。”
兽医惊恐得都要晕过去了,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一个小人物也会卷入夺嫡之战。
容玦胳膊被齐澜拉着,仍不死心地往马那边凑去。
齐澜烦躁不已,同熙帝不会相信他这么明目张胆地陷害齐波,可他也没有证据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