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什么?
王皇后一哽,将要出口的话往回咽下去, 默认了齐澜的选择。她原意是想挑几个宫女教导齐澜的, 没想到被齐澜回绝,先下手选了元德,还是刘安的徒弟。
这样一来, 齐澜身边人地位最高的反而是元德了。
再看看齐澜的神色, 似乎对这些也不大上心。
她心中一叹, 看来只能等太子之位定下再做挑选了, 只是, 太子必须是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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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齐澜带着元德同齐深一同去国子监上课。
内宫西门是离国子监最近的门, 齐澜同齐深坐在马车内,元德在车外随行,马车骨碌碌地碾过青砖石瓦, 骤然停了下来。
齐澜安坐在内,漫不经心地翻着书, 等了许久还不见马车行进,再耽搁下去就要迟到了, 他不得不撩起帘子问道:“怎么不走了?”
元德低声回道:“前面是二皇子的马车, 不知为何等了许久还不走。”
齐波的马车?
齐澜远眺, 前面的马车稳如泰山不动丝毫,恰好卡在宫门前面。
西门鲜少有人来,平日来往最多便是他们两个,宫门是有检查的,但绝不会检查这么久。
——齐波是故意的。
看来是在记恨王皇后对安贵人的惩罚。
齐澜放下帘子坐回车内,齐深正怯怯地看过来,欲问又止。
明明是和容玦一样的年纪,怎么差这么多?
齐澜回想起容玦恣意张扬的模样,再看看齐深,冷声问道:“三弟有何事?”
“无……无事。”齐深没想到齐澜还会主动和他搭话,吓了一跳,失手打翻小桌子上的茶杯。
齐澜一顿,眼睛盯着那块被茶水洇湿的毛毯,终究不再说什么了。
怕是再说些什么,这孩子就得把自己翻出车外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皇兄原谅我。”齐深哭丧着脸,惶恐地道歉。
“无妨。”齐澜不会真的和齐深计较这点小事,他更烦心的是,齐波到底要堵到什么时候,是想一起迟到吗?
他几次挑起车帘却又再次放下,如是几次,引得齐深战战兢兢的:“皇兄,为何我们还不走……要迟到了。”
齐澜深深地盯着他,吓得齐深低下头不再说话。他还是知道的,自己的母亲安贵人闯了祸,他才会到被同熙帝交给王皇后照顾。
“既然要迟到,就一起迟到好了。”
他不能出去和齐波争斗,要不然这边他一出宫门,王皇后就会准备好说教了。
齐澜干脆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在心里默念起课文。
日头越来越高,齐波的马车仍旧纹丝不动,像在那里生了根一样。
齐深在车上无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终究是耐不住,他夹紧双腿拼力忍耐只盼着快到国子监小解。
“大皇兄……我们什么时候能走?”齐深带着哭腔问,他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齐澜眼都不抬一下,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齐深要知道得去问齐波才行。
齐深看了他一眼,只好自己撩了帘子出去。
车外的元德拦住他:“三殿下,等二皇子的马车检查完我们就走了,您要是走了耽搁这么一下,大皇子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