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绪虽然长了一副书生模样,但对这些风花雪月实在提不起兴致,容王府的花都是谢流这些幕僚文人种的。这些花花草草都是特意花钱让人从南边带来能在漠北种植的品种,花时间费心思小心翼翼地看护,偶尔诗兴大发吟诗作对,也算是案牍劳累之余的一点放松。
容玦看着孟立人解释道:“我只是想给它们浇水。”谁知道这些花是不能浇水的,结果给涝死了。
孟立人再次摸了摸容玦的发顶,乐呵呵道:“不就是花嘛,有什么好玩的,回头小殿下来我这儿,我让文彬带您去玩些新鲜的。”
谢流看着孟立人被容玦迷得晕头转向的样子,干脆撇开头不再看了。
下面的比试已经进行了大半,很快就有人将一匹乌骓牵至校场上,那马野性未消,途中不断蹬腿扭身,伤了不少人。
边上走来一个蜜色肤色的少年,身高臂长,头上束着一条青色方巾,向高台行了一礼后便奔向乌骓。
这就是孟文彬了。
未驯服的野马是无法装马鞍的,他拿了缰绳套,直接翻身上马背。乌骓感受到背上有人,立即晃动身子,脖子不断向后扭去,试图将孟文彬甩下来,不断绕着校场跑动转圈。孟文彬唯有抓紧缰绳,免得被它摔落。
绕了几圈,乌骓渐渐乏力,速度慢了下来,孟文彬也可以拉着缰绳试着调整方向了。
“好!”
“干得漂亮!”
围观的将士发出阵阵喝彩。孟立人眉开眼笑,嘴角咧开,谢流亦是赞赏地点头。
容玦好奇地看下去,跳下高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乌骓跑了一阵子,表面蒙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在阳光下更加油亮。
果然是匹好马!
见乌骓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容玦跑上前去,想要凑近些。这时,乌骓猛地后蹄一蹬,前蹄朝天,一跃而起。
“小心!”
乌骓腾空一跃,黑色的影子将容玦笼罩在下面,高台上的谢流早已坐不住站了起来,孟立人跳下高台起身飞来,马背上的孟文彬慌忙拉紧缰绳。
然而,都太慢了!
容玦头也不回,膝盖放低矮身一滑,溜出马影。然而,还没等容玦松口气,乌骓再次调转马头向他奔来!
竟然还不死心!
好烈的马!
容玦脚尖一点,飞身跃到马背上,将缰绳从孟文彬手里扯出来,坐在他身后往下一压,双腿用力夹紧马腹,双手用力一拉,马头向天扬起一声长嘶,蹬了几下,终是停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悬着的一口气终是呼了出来,叫好声络绎不绝。
容玦这一手,征服了围观的将士。
漠北北有匈奴,西有蛮金,全民尚武,武艺高强的人总是会被人高看几分,更何况是在军中。
捋了捋鬃毛,容玦翻身下马:“这马真不错。”毛色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孟氏父子是心有余悸,但见容玦毫发无伤,也是赞叹不已。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世子殿下武艺超群,风采过人!”
“过奖。”容玦眉眼弯弯,很是高兴。
谢流嘴唇发白,喘着气走到容玦面前,抓着他道:“殿下,既然这比试已经结束了,还请和我回府吧。”
不是他胆色不够,容绪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谁都担不起。
更何况,容绪那边应该也和定京谈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