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瞧着眼生得很那。”
“问清楚,有可疑就送官。府中女眷经常进出,别让不三不四的人盯上了。”夏谦皱了皱眉,吩咐完,径自入了家门。
六福跑下来,来到顾行简的面前,上下打量他:“你是什么人,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崇明要说话,顾行简抬手道:“只是累了歇一会儿,这就走了。”
“快走快走,别再让我看见!”六福嫌恶地挥了挥手。
夏衍刚好下了学,背着书囊走过来,问道:“六福,你在干什么?”
六福连忙赔着笑脸,弯下腰道:“六公子,这两人站在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怕是坏人。小的奉了大公子的命,正赶他们走呢。”
夏衍侧头看了看顾行简,虽布衣加身,气质清贵,像是个读书人。他拘礼问道:“先生是要问路,还是找人?”
崇明本来想抓住六福,将他痛打一顿。敢对相爷如此无礼,当他们是什么人!相爷刚刚还给夏家解决了个麻烦呢!看到这个清秀的小郎君尚算懂礼,便冷冷回道:“我们只是路过,谁要特意站在你们家门口!”
夏衍知道是六福态度不好,惹恼了对方,就对六福说:“我来处理,你先进去吧。”
“是。”六福行礼走开,护送夏衍回来的下人,也都退远了些。
夏衍仰头笑道:“先生不要见怪。因为我家女眷时常出入,从前就有人盯上我姐姐,来门口闹事,所以下人都比较警觉。若是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顾行简看到他年纪不大,却彬彬有礼,显然家教不错,又看到他手中抱着《论语集注》,问道:“小郎君为何不把书放在书囊里,却要抱在手中?”
夏衍低头看了一眼,小心地摸了摸书皮:“我特别喜欢这本书,放在手中,随时就可以翻阅了。”
顾行简又看了看,书角有多处被修补的痕迹,虽然不是很平整,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据我所知,此书再修过两次,这本是初版,存有不少纰漏之处。小郎君为何不买新的来看?”
夏衍见他连这个也知道,话不自觉地多了起来:“先生想必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顾相的书实在太难买了,整个绍兴都买不到新的。这本书是家父留给我的,虽有纰漏,但我也十分珍爱。”
顾行简只管修完书拿到国子监去印拓,自有官员亲自送来新书,倒是没关心过自己的书到底有多难买。竟然稀缺到了这种地步?难怪张复之隔三差五跑来要,他还以为是玩笑。
这小郎君懂事乖巧,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是父亲不在了。夏家三个兄弟,只有夏柏盛过世,刚才那人喊他六公子,应该是夏柏盛的小儿子?
“我手中应该有这本书的再版,但在我临安的家中,得回去找一找。等找到了,便赠与小郎君吧。”顾行简说道。
崇明惊愕地看了顾行简一眼,又看了看这走运的毛头小子。夏家到底是什么风水,居然能让相爷又是修书又是赠书的,真是开了眼了。若是苦求过这本书的给事中大人知道相爷随便就把书送出去了……估计得来府上理论。
夏衍猛地抬起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行,君子不夺人所好。先生想必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吧?这本书现在有价无市,我看看初版就好。等我考上了太学,有朝一日见到顾相,或许可以问问他。”说到最后,他有些腼腆地低下头。
崇明忍不住问道:“小郎君莫非是仰慕顾相?”
“读书人,有哪个不仰慕顾相呢?我考太学,也是希望能听顾相讲一堂课。”
崇明强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