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这人有一点不好就是特别害怕给人添麻烦,西门庆极力邀请,他是极力拒绝。
西门庆告诉他,最近东京出没于小旅馆的变态可多了,别以为他们的目标只有漂亮单身的大姐姐,想他这种漂亮的男孩子一样立场危险。
夏目怎么胡搅蛮缠得过她?还有斑在一旁跳上跳下的死命撺掇,它知道那人类丫头是个大小姐,家里老有钱了,一定要去尝尝有钱人的餐食才行。
夏目被两面夹击,真是不应也得应!
当然阿庆也一样,在意外英年离世之前,贫穷质朴寒酸短见的乡下妞烙印已经深深的打入了灵魂中。
拥有第二次生命的喜悦是显而易见的,她作为婴儿出生的时候还能清楚的回忆起死亡来临那一刻对整个世界的眷恋和不舍。
更何况这辈子还出身于巨富之家——发财梦人人都做过,她以前还想着有钱人吃饭是不是真的用金子做的碗筷呢。
当然那是暴发户加神经病,总之对于第二次生命阿庆是抱着由衷的感激。
可要一个人格已经定型的成年人适应截然不同的生活和价值观不是件容易的事。
财阀豪门不光是吃穿上的精致豪奢而已。仪态礼节可以培养,才艺修养可以学习,但某些已经定型的东西,你是没办法全然剥离然后塑就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存在的。
那些寒酸,小气,刁钻,计较,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于阿庆却是组成自己这个存在的一部分,已经过了矫正的时机,自然不可能因为家境的改变就消弭无踪。
很长一段时间西门庆对这个以前万万不敢想的阶层是无所适从的,所幸的是,对于成年的灵魂来说,幼年的时间长得可怕,给了她足够调整的时间。
阿庆摸索良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平衡之道,并且学会了对一切坦然视之。
于是当初她不顾家人的阻拦搬到了乡下,和熟悉的土地和粮食作物待在一起,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生活方式。
可同样是种地,上辈子和这辈子也是不一样的,西门庆深知这一点,现在的她有了自己出生开始就背负的责任。
她一直认为,上流阶层的精英子弟们既然能享受优渥生活,就应承担相应的义务。
社会大部分资源倾斜在他们身上,拿的多就得干得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接受这么好教育质量,不说一个个必须得在各大领域有所建树吧,但至少得为整个时代的良性发展树立一个好的标杆,让后面的人有努力的方向。
可楼下餐厅这一幕,完全让人看不到这些家伙作为国家的下一代还有什么希望,这种全民参与性质的暴力往小了说是教育的悲哀,往大了说简直是人性的沦丧。
更甚至在场的人可能并不觉得什么,罪恶的参与人数一多,罪恶感就会不断被削弱,就如同海啸席卷了人的生命,有哪一滴组成整个海啸的水珠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吗?
西门庆猛然站起来带倒椅子的动静把f4吓了一跳,楼下本就闹闹哄哄的倒是全然没有注意这里。
她转身就要往楼下走,被道明寺一把拉住手——
“你去哪儿?”
这时西门庆还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四个家伙,只以为他们袖手旁观而已,看他们随处不在的特权,总归是没人能欺负到他们头上。可这样的冷漠她打心底是不赞同的,所以态度就有点冷。
“去叫找老师!”她说“虽然学生之间的纠纷捅到老师那里不好,但这已经不是不是纠纷的问题了,是犯罪!”
这话话一出,四人面面相觑,就连一直哈欠连天要睡不睡的花泽类也